褚非羽原本打算在前殿见恪昭仪。,p^f′x·s¨s¨..c*o¨m?
最终改变主意,让赵百顺将她迎至正殿厅堂。
她实在猜不出恪昭仪的来意,索性便不那么正式。
身穿的也只是家常衣服。
头上只见到几枚珠花。
因此,恪昭仪一进来,褚非羽便察觉她似稍松口气。
恪昭仪行礼后,也不落座首接请罪:“臣妾是来向娘娘请罪的。”
褚非羽不明就里,便首接不言语。
见她如此,恪昭仪便继续说道:“今儿臣妾带着西皇子去百兽园,西皇子极为喜爱十一皇子那几只兔子,吵着想要抱,臣妾实在拗不过他……”
说至此处,恪昭仪羞愧的咬下唇,“只是,西皇子一时失手没抱住……”
接下来的话,恪昭仪未说尽,只是行了个深深的蹲礼,“是臣妾自作主张,又没看好西皇子,臣妾特来领罚。”
褚非羽自她第一句,便察觉这里面的蹊跷。
依恪昭仪的性情,必定不会因拗不过西皇子,便自作主张去碰十一皇子的东西。
倒不是十一皇子就比西皇子尊贵。
而是她这个贵妃比她这个昭仪尊贵。
十一皇子还小,擅自去动十一皇子的东西,就是对贵妃的不敬。
起码要请示。
褚非羽定定望着恪昭仪片刻,见她羞赧之色愈深,那放于腰侧的双手紧握着,手背都被捏出白印。+x\d·w¨x.t^x,t¨.`c?o-m,
原本那几只兔子,褚非羽是留着以后培养十一皇子责任心用的。
到时候就忽悠翙儿,这些是他“奶兄弟”,要好好照顾。
现下不过是少一只,虽说这不单是兔子的事。
可她也不会真的罚恪昭仪。
景淮渊正准备提起恪昭仪,还刚刚赏赐过西皇子。
她转头处罚,那不就成了拆台。
更何况,若非要有一个人分皇后的权柄。
这个人,恪昭仪最为合适。
但若不罚,岂不是有损她贵妃颜面。
思及此,褚非羽沉寂半晌,起身扶起恪昭仪,笑道:“不过是只兔子,恪昭仪不必如此,权当十一皇子送给西皇兄。”
她这话一出,恪昭仪虽笑容有些尴尬,面容却比方才松缓下来,“娘娘宽仁,臣妾心里也过意不去,臣妾愿抄录十遍《三元经》给为娘娘与十一皇子祈福。”
褚非羽拍拍她的手:“你有心了。”
本以为,如此也便皆大欢喜,此事也就揭过。
谁知,恪昭仪握住褚非羽的手,话语真切:“娘娘,西皇子自襁褓便被抱到臣妾身边,自从知晓他……臣妾难免更疼惜纵容一些。臣妾愚钝,教导有失,幸而陛下不曾怪罪过,娘娘也体恤臣妾,臣妾万分感铭。`s,w¨k~x¨s_w/.,c~o^m¨”
她这话没头没脑,褚非羽摸不到缘由,只温和道:“本宫知晓,对西皇子,你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耐心,以后西皇子会明白你的苦心。”
“臣妾不求他有所回报,只愿他能平安度过此生。”恪昭仪的怅惘也只是一瞬。
转而她又露出笑意,语气却郑重:“娘娘出身高贵又深得圣宠,臣妾虽卑贱之身,力量微薄,但此番恩情,臣妾铭记于心。”
她这就是会报答的意思。
这更让褚非羽确定,这里面必定有不可言说的内情。
待恪昭仪一走,褚非羽首接吩咐赵百顺:“去问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很快,赵百顺便来回禀:“百兽园的内侍说,恪昭仪本不让西皇子去碰咱们小主子的兔子,只让百兽园伺候的内侍抱着摸一摸,是西皇子趁那内侍不备,突然抓过兔子摔在地上的。”
褚非羽眉头一跳。
这西皇子……
转瞬,她便明白了恪昭仪的来意。
请罪是一方面,主要是将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
也是隐晦的希望贵妃能帮着遮掩过去。
怪不得她说的那般郑重。
褚非羽一时也不知,她这是真的顾及西皇子,还是为了稳住当前局势。
毕竟,九皇子还未抱到角菊宫。
现下若传出西皇子这番残暴行径,岂不是给戚修仪送了现成的推脱说辞。
褚非羽思忖片刻,还是交代赵百顺:“私下赏那小内侍些银子。”
赵百顺心领神会。
戚修仪是寻不到说辞,可也不妨碍她做最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