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良久后，他重重叹口气：“我只是觉得，贾氏性情温敦，侍奉体贴。这种朝堂之事，何必牵扯她一个弱女子。”

“出身官宦勋贵之家，不分男女，都逃脱不开朝堂。也绝不会有弱一说，所谓弱，只是因你处于她之上，可在她之下，她就是强者。自古成王败寇，自大哥登基那日起，他们李家与贾家，就己经败了。”褚非羽语气冷凝。

这种话，他们兄妹三人都未曾着意说与过三哥。

因在以往，他从不会表现出对大哥的丝毫质疑。

可看他现下，被一名女子左右心绪，竟然开始有抗拒心理。

她觉得，她这位三哥是遇上了迟来的叛逆期。

恐怕他这心态，二哥也未曾察觉。

不知是二哥过于忙碌有所疏忽，还是三哥不敢在二哥面前有所表露。

不管哪种，褚非羽都必须将他这叛逆期扼杀在摇篮里。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他。

思及此，褚非羽又加上一句，“若当初西皇兄胜了，你那贾侧妃，说不定都能爬到你头上拉屎，还能对你小意温柔？”

“她敢！”怡王竖起眉头，颇有王爷威势。

“哼”褚非羽轻哼，“她有什么不敢的，若真是那般情形，她这个有从龙之功家的女儿，还能把你一个落魄皇子放眼里？”

怡王沉默下来，似是在思索。

褚非羽不给他慢慢思考的机会，继续加码：“当初本应是八皇姐来和亲，你觉得为何最后会变成我？”

这个问题让怡王回忆一番，“你当初不是说，大哥一旦娶了端瑞公主，这太子位便能坐的更稳。但大哥娶端瑞公主，和亲的就只能是你，父皇也是这么打算的。”

“对，”褚非羽点点头，出口的话夹着郑重：“所以，朝堂之事怎会与弱女子无关，不说朝堂，你现下能做这个闲散王爷，是大哥舍弃了我，是二哥与我舍弃了自己换来的。”

怡王搭在大腿上的手握成拳，垂眸低语：“我知道……”

褚非羽淡淡瞥他一眼：“更何况，大哥连我都能舍弃……”

这话似一把小锤，敲击在怡王心口，不重，却徒然让心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