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起伏着。

他举着枪，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变得毫无血色。

他咬着唇，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忽的“嘎嘣” 一声，一枚牙齿竟被他生生咬碎。

“噗 ——”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水，那血水溅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被尘土吞噬。

他死死地攥着枪，枪口微微颤抖，他毅然关闭了战斗模式，他决心要用自己的双手、双眼，用自己的整个身心去感受、去接受、去融入这个黑暗腐朽、该死的时代。

他发誓，他对自己发誓。

他不仅要杀汉奸，杀日本人，现在、此刻、未来，还要亲手结束这些可怜人的痛苦。

“啊 —— 啊 —— 啊 —— 啊 ——”

他仰天发出愤怒的嘶吼，那声音穿透了寒风，在靶场上空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不甘。′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砰 ——”

那孩子终于解脱了痛苦，脸上露出了仿若新生般的神色，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找到了一丝安宁。

“砰 ——”

老人如释重负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从此再也不用为了那艰难的呼吸而承受折磨，终于在死亡中寻得了解脱。

“砰 ——”

坚挺的汉子瞪着血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梁少春的脸，那目光中，愤恨、不甘、诅咒、谩骂等负面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但梁少春挺首了脊梁，选择将这一切全都承受下来。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他要活下去，要替这些无辜死去的人活着，要将他们心中的怨、恨，加倍地还给那些作恶多端的汉奸走狗。

“砰 ——” 又一个倒下了，生命在这冰冷的枪火中消逝。

“砰 ——” 又一个得到了解脱，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砰 ——” 又一个怀着满腔的愤恨，不甘地离开了人间。

“咔咔咔 ——” 子弹告罄，枪膛发出干涩的声响。

他毫不犹豫，再次拿起一把枪。

此刻，他却觉得那冰冷的枪柄竟变得如此炽热，仿佛在燃烧着他的掌心，也燃烧着他的灵魂。

“砰 ——”

“砰 ——” 每一次开枪，他的手都微微颤抖，那颤抖并非源于恐惧，而是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痛苦。

渐渐的，他的手越来越稳，眼神也越来越冷。

血红色逐渐从他的眼眸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又悚然的坚定。

最后，他的枪口对准了一个白人女子，那女人浑身上下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体无完肤根本无法形容他此时的状态。

她微微眯着眼，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意识，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咧了咧嘴，露出满是血污的牙床，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好像在呢喃着什么，又好像没有。

忽的，梁少春注意到她心口的位置好像有什么图案，他微微眯起眼睛，在那己经被割去一半的软肉组织上，看到了半个玫瑰花的花瓣。

他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 “呵～呵～呵～” 仿若濒死之人的声音。

他清晰的记得在红玫瑰的这个位置同样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他想：原来这就是你们面对的东西么！

此刻他突然就不恨她们了，哪怕她们欺骗了他、背叛了他，把他扔在一群的汉奸堆里。

“砰～砰～砰～砰～砰～咔～咔～”

枪己经空膛，撞针无力地撞击着发出干涩的声响，可他仍在疯狂地扣着扳机，仿佛要用这徒劳的动作，宣泄内心所有的痛苦与愤怒。

此时，李世群和汪曼春就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十个人被打死后梁少春那看似无能狂怒的样子。

还没等梁少春喘口气，李世群大手一挥，冷酷地喊道：“换一批！”

于是，又一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被押了上来。

一批又一批，好似无穷无尽。

此时在明楼的办公室了，明楼第一次对着阿城动了真火。

他一把抄起桌面上的文件，再也不顾及他温文尔雅的形象，一本夹拍在了阿城的脸上。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他怒目圆睁，像是一个抬起头来的狮子。

“我以为。。。”

啪！

又是一本夹子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爬上他的心头，他却不敢抬头。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你是小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