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孔家府邸那幽深的宅院里,昏黄的灯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静谧的回廊上。*E′Z?晓,税¨惘/ ?更·鑫`蕞-全,
孔朝晖和孔潮汐两兄弟正秉烛夜谈,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潮汐,你跟哥说实话,梁少春是不是有问题。”
孔朝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笃定,虽然是问句,语气却不容置疑,显然他心里己有了答案。
孔潮汐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目光深邃地看向远处,缓缓开口:“堂哥,你了解过梁仲春么?”
孔朝晖心中一凛,猜到弟弟话中有话,便不再追问梁少春的事儿,转而回答道:
“了解一些,据说这人很早就加入了中统,并且为许长官立下过赫赫战功。
据说死在他手里的进步分子至少得有三位数了。
其人圆滑狡诈,是个不折不扣的恶犬。
怎么?
潮汐你有想法?”
孔潮汐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对,我不打算单纯的做一个富家翁。”
孔朝晖闻言大惊失色,脸上写满了震惊:“潮汐你?”
孔潮汐一改往日的谦逊儒雅,脸上满是隐忍的霸气。
他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脸色也变得有着些许狰狞: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不觉得我比任何人差,所以我想试试。
堂哥,你会帮我的,对么?”
孔朝晖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的弟弟是个陌生人,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想法?”
孔潮汐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阴冷:
“在我第一次离家的时候。”
他第一次离家的时候,可才十来岁啊。
十来岁的孩子懂什么啊?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抬头仰望星空,语气中满是回忆的苦涩:
“我自打出生家里人就不喜欢我,父亲说我尖嘴猴腮不似君子,母亲说我胆小懦弱没有男子气概。
可是,长相是他们给我的,我能选择么!”
他猛地转过身,在昏黄的灯光下,目光如炬地瞪视着孔朝晖:
“三岁时,妹妹打碎了父亲的笔洗,挨打的是我,因为我没能看好妹妹。
五岁时家里被妹妹点了,挨打的还是我。
八岁,我就被寄养在学堂。
十岁了,我回到家,佣人都不认识我。
十二岁,我狼狈的被赶出家门,名义上是求学,可是我才十二啊,我求什么学。¢武·4`墈\书/ ·埂.新?醉?全`
十八岁了,我以为我长大了,可以拥有自由。
结果呢,就因为门第之见,我爱的女人被秘密扔到了水里溺死了。
二十岁,父亲对我呼来喝去,非打即骂。
首到现在,他们都没拿正眼看过我。
在他们的口中我始终都是不争气的、没长进的、自私懦弱的废物。“
说着,他的音调忍不住开始拔高。
“我真的很差么,堂兄,你告诉我,我真的很差么?
他们呢?
他们的眼里都是大公子。
说他聪明伶俐,说他乖巧懂事,说他品学兼优,说他温润如玉。
是他,是他,什么都是他。
他哪点比我好,什么地方比我强?”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知道我为什么回来的么?
因为有人告诉我大公子入仕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就是这么简单。”
他双手按在沙发的脊背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灼灼地看着一脸错愕的孔朝晖,再次问道:
“堂哥,你会帮我的,对么?”
孔朝晖被弟弟这番话和他此刻的样子弄得心神俱乱,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的这个堂弟始终都是温润的,冷静的,笑语嫣然的。
他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语气微微颤抖地问道:
“潮汐,你该不会,不会是要投日吧?”
孔潮汐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家堂哥。
孔朝晖见状,终于松了口气,擦了一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冷汗,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投日呢,只要你不投日,让我干什么都行。”
说着,他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次是因为刚刚擦汗时忘了肩膀的伤,用错了手,伤口的疼痛让他不疼出了满头冷汗。
孔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