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来的密令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程远之的案头,火漆印上那猩红刺目的“绝密”二字,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红线,让人不寒而栗。*a\i′t^i~n/g+x^i^a`o^s·h¢u~o^.^c\o!m*
密令上的内容简洁明了:“彻查共党渗透黄埔码头案,三日内上报。”程远之凝视着这几个字,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个任务不仅关系到党国的安全,更关系到他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钢笔尖悬在搜查名单上方,仿佛是一把即将落下的断头刀。墨水滴落,在“法租界三号仓”这几个字上洇开一片蓝黑,仿佛是一片不祥的阴影。程远之的嘴角微微绷紧,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那是军统的秘密走私据点,上周刚刚运进了一批“德国医疗器械”。
“重点查这个。”程远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指尖轻点着名单上的“法租界三号仓”,仿佛这几个字有着千斤之重。副官立刻挺首了腰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可是,这是戴处长的人……”
“所以更要查。”程远之打断了副官的话,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总教官最恨吃里扒外的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无法反驳。
查封现场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这股气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撬开的木箱里,三井商社的菊花徽章在培养皿上泛着冷光,仿佛是在嘲笑人们的无知和愚蠢。
程远之戴着白手套的指尖悬在半空,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玻璃器皿内壁上附着的可疑褐色菌斑。这些菌斑看起来十分诡异,让人不禁心生疑虑。/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报告长官!”伴随着一声呼喊,士兵急匆匆地从隔壁仓库里拖出了一个铁笼。铁笼里蜷缩着几只猴子,它们看上去己经奄奄一息,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这些畜生的爪子上全是溃烂……”士兵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就在这时,阴影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程远之心中一紧,猛地拔出手枪,迅速转身,枪口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那是一个正在搬货的搬运工。他头戴一顶破草帽,帽檐下露出半张布满烫伤疤痕的脸。程远之定睛一看,竟然是老周!
老周手中的铁钩似乎“无意”地刮过程远之的军靴,留下了几道明显的白痕。程远之眉头一皱,正想质问,老周却若无其事地继续搬着货物,嘴里嘟囔道:“周家货轮今晚八点靠泊虹口,运的是七三一部队的‘医疗设备’。”
程远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这其中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然而,当他准备返回车上时,却发现归途的雪佛兰轿车突然爆胎了。程远之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推开车门,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就在他刚刚踏出车门的一刹那,三颗子弹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瞬间击碎了挡风玻璃。程远之反应极快,一个闪身翻滚进了江堤的草丛中。
在翻滚的瞬间,他瞥见了黑衣人袖口的金线刺绣——那是周家保镖的制服暗纹!
程远之的心跳急速加快,他知道自己己经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1_8+0~t·x-t~..c_o\m,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脱身的时候,黄浦江的浊浪突然汹涌而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没其中。
然而,就在程远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腰间竟然被一根绳索缠住了。氧气胶管塞进嘴里时,他看清了水下那张布满弹痕的脸——韩江战役中本该阵亡的机枪手阿旺,此刻正用残缺的三根手指比划战术手语:
"下游三百米,有船。"
程远之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胶管从口中吐出。他的动作有些艰难,因为胶管在他的喉咙里己经停留了一段时间,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吐出胶管后,他稍微咳嗽了一下,以缓解喉咙的不适。
接着,程远之小心翼翼地将配枪塞进对方只剩半截的右臂腋下。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因为稍有不慎,配枪可能会滑落或者走火。然而,程远之的动作非常熟练,他迅速而准确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阿旺看着程远之的动作,微微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自己溃烂的耳后,那里嵌着一块日军的弹片。这个弹片显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他似乎己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阿旺的船是一艘破旧的渔船,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