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下去,只作恰巧偶遇,聊着聊着便随口问问刺客一事,既不会过于热络,又不显得故意疏离,如何?”
……不如何,沈知书想。\x\i-a.o?s\h-u?o!h-u!a·n?g¢.^c?o′m,
首先,装不了偶遇,她俩方才已然对视。
其次……
夜晚和白日真的很不一样。
白日里,她可以淡定自如地同长公主说上千百句话,就好像她俩从未有过那一夜意动情迷,关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可是夜晚……
夜晚的即视感与氛围感实在太强。
然而若是直接拒绝谢瑾的邀请,未免过于刻意。谢瑾这人脑子不简单,必对此事起疑。
所以……不如尿遁!
沈知书想定了,忽然捂着肚子蹲下来:“诶哟,肚子疼,大约那烧鸡吃坏了。”
谢瑾瞥她一眼,笑着说:“白日里你虚弱成那样,一听长公主便来了力气,我看长公主比一切神医都管用,不若让她帮你瞧上一瞧?”
沈知书:……
沈知书并未气馁,再接再厉:“不骗你,真的肚子疼。”
谢瑾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骗你,许是让长公主瞧上一眼就能好的。′2+8,看¢书^网^ ′首?发¢”
沈知书:……
沈知书直接跑了。
第20章 “下官方才有些心急,望殿下恕罪”
沈知书抓着腰上的剑,三步并两步跨下台阶,大氅被扑面而来的风掀起来,翻出内面细软的白狐绒。¨c*h*a`n/g~k`a¨n`s~h-u·.?c¨o,m,
她跑得太急,以至于下到地面时有些喘。她解开系带,扯掉大氅,将其搭在臂弯里,撑着膝盖平复了两下。
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却暗道不如不逃——
长公主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她面前,距她仅几步之遥,只消轻轻伸手,就能触碰到她臂弯里的衣物。
而长公主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施施然将那大氅抽出来,递与身后的侍子:“好生替将军捧着。”
西北雪松的气息再度慢悠悠裹上来。
沈知书格外恍然。
许是因着方才奔跑时的心跳并未完全平息,又或许是此情此景实在过于令人意想不到。于是她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找回了舌头,冲着长公主拱了拱手:
“多谢殿下。”
长公主摇摇头:“将军不必言谢,倒是我要感谢将军。算起来,将军已经帮了我三回了。”
“举手之劳罢了。”沈知书一板一眼地回说,“能帮上殿下,是下官之幸。”
长公主眨了一下眼。
她的睫毛很长,被远近的灯火烘烤成了橙黄色。
沈知书没什么闲聊的心思,正想说“若无旁事,下官先行一步”,忽然听见长公主淡然开了腔:
“将军可是一人上街逛?也不带个人跟着?”
沈知书:?
长公主方才同天桥上的自己对视时,没看见一旁的谢瑾么?
沈知书随即又想,许是谢瑾彼时彼刻正垂着脑袋往栏杆上系丝带,故此长公主没看清她的脸。而天桥上来往行人纷杂,自己和谢瑾又隔了一小段距离,于是看上去便并不像同路之人。
沈知书的“和谢瑾一同来的”已然到了嘴边,却蓦地想起来长公主此前的那几声“朋友”与“一家人”。
……若是提到谢瑾,长公主估摸着又会说“你朋友”如何如何,甚至还会提出同谢瑾见一面。
而若是见了面,谢瑾事后少不得又要揶揄自己一通。
沈知书于是舌尖一滚,将那句话咽下去了,转而说:“是一人来的。有人跟着总觉拘束,不能彻底放松。”
长公主微微颔首,雪白的披风边缘被灯笼勾勒出金黄的虚影。下一秒,沈知书听见她说:
“将军独身游街可觉孤单?倘或不嫌弃,我可以陪着将军走上一段。”
沈知书:???
邀约来得过于突然,沈知书下意识想拒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能与殿下一同游街是下官之幸,然我阿娘正在家中苦等我回去,下官应了她与她一同包些饺子,若是回去的迟了,怕是不好。”
长公主点点头说“行”。
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浅淡,看不出其余情绪。
雪又下起来了,长公主的眼睫上不知何时停了一朵晶莹的雪花,无端渲染出几分淡漠到有些落寞的气氛。
她就在这一点点的落寞里开了口:“将军在我面前一向可以实话实说,若是不愿与我同行,直言便是。”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