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油孩子尸骨
这六个字如同六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耳膜上,瞬间蒸发了我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
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酸水和之前吃下的那点粗粮饼子首冲喉咙,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当场吐出来。′1-3\3,t·x_t..?c/o.m′但那股混合着焦糊、腥腻和死亡的恶臭,却仿佛有了实质,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让我浑身冰冷,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呕——”
身旁的小赵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弯下腰,发出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剧烈地咳嗽着,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无法从地面上那些细小的、焦黑的骨骸碎片和暗红色的污渍上移开。·s~i`l_u?b¨o′o.k-..c?o*m¨孩子孩子的人油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描绘出一幅超出人类想象极限的、地狱般的恐怖图景!
我的手在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那根沉重的桌腿。但残存的记者本能,或者说是一种近乎自虐的求知欲,驱使着我,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恶心,向前挪动了半步。
我蹲下身,尽可能离那些可怕的痕迹近一些,同时又拼命克制着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
那些骨头碎片真的很小,有的甚至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呈现出一种被烈火反复煅烧过的、脆弱的灰白色。形状很不规则,根本看不出属于哪个部位。而那些暗红近黑的痕迹,深深地沁入了青石板的缝隙里,即使经过了大火的焚烧,依旧顽固地残留着,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油脂燃烧后的特殊气味。*y_d¢d,x~s^w?./c_o?www.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又像是被无数混乱的信息塞满。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一场献祭?一场屠杀?为什么是孩子?那人油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剧烈的颤抖,我抬起头,看向那个如同石像般沉默的老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
老人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浑浊空洞的眼睛第一次正对着我。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情绪”的东西,只有一片死寂的、如同深渊般的空洞。
昏暗的光线下,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如同风干的橘皮,嘴唇干裂,微微蠕动了几下。
“火”
他吐出一个字,沙哑,干涩。
“祭”
第二个字,如同冰冷的锥子,扎进我的心脏。
火祭?!用孩子的尸骨和人油进行火祭?!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扶着桌腿的手猛地用力,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祭祀什么?!”我几乎是尖叫着问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尖锐扭曲,“是白蛇?还是狐狸精?!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老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缓缓收回了目光,不再看我,也不再看地上的痕迹。他微微抬起头,再次看向废墟的更深处,那片被浓雾和黑暗笼罩的、更加残破的区域。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万年不变的麻木和空洞。但这一次,我却从他那死水般的眼神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一闪而逝的、仿佛是……恐惧?
是的,恐惧。一种比我和小赵所感受到的更加深沉、更加古老、更加绝望的恐惧。仿佛他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而那真相,足以让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见惯了死亡和邪异的他,都感到深入骨髓的战栗。
“走”
他再次吐出一个字,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意味。
然后,他不再停留,提着那把沾染了灰烬和未知污渍的消防斧,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废墟更深处、那片更加黑暗和不祥的区域,继续走去。
小赵还在一旁剧烈地干呕着,浑身虚脱。
我看着老人逐渐消失在浓雾和焦黑残骸中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令人作呕的恐怖痕迹,心中充满了无边的寒意和绝望。
这个村庄的黑暗,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深邃,更加邪恶。
而我们,正一步步走向那黑暗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