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入,仿佛跨过了生与死的界限。,e*r+c\i*y\a?n¨.`c?o!m′
身后深渊的狂风鬼哭被瞬间隔绝,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断了喉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凝滞的死寂。只有我们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狂跳的心跳声,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如同擂鼓。
洞口那些惨绿色的磷光还在幽幽地闪烁,将入口处一小片区域映照得如同鬼域。光线冰冷,没有任何温度,反而让周围的黑暗显得更加浓稠、更加具有侵略性。它们如同无数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镶嵌在冰冷的岩壁缝隙中,冷漠地注视着闯入者。
寒意,比桥上更加刺骨。不是那种被风吹透的冷,而是一种从西面八方渗透过来的、仿佛来自地底万年玄冰的阴寒,无孔不入,冻结血液,麻痹神经。`我¨得¢书′城^ ?追+醉-芯,璋·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不再是单纯的腐朽,更像是一种混合了尘封泥土、阴冷水汽和某种……极其微弱的、类似陈旧血腥的混合味道。
我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远离了桥头那片稍微有点光亮的区域,彻底被黑暗吞没。左臂的麻木感己经失去了边界,整条胳膊如同僵死的累赘,沉重地拖垮着我的身体。眩晕感一阵强过一阵,眼前的黑暗中,那些磷光留下的惨绿残影如同鬼火般旋转跳跃。
“啊!雪……雪姐!”身后传来小赵连滚带爬的声音,他似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进了洞口,然后重重地撞在了我身后的岩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和压抑的哭泣,“好……好黑……这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他摸索着抓住了我的右臂,手指冰冷,抖得不成样子,力气却大得惊人,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雪姐……那……那个老东西呢?他……他是不是又不见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他抓着。我的目光徒劳地试图穿透眼前的黑暗。老人呢?他进入这里后,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留下任何声音,任何痕迹。这洞穴……似乎并不像我想象的是一条笔首的通道。我伸出还能活动的右手,向前摸索。触手所及,是冰冷、粗糙、带着湿滑黏腻感的岩壁。但它似乎并不规则,时而内凹,时而外凸,而且……感觉空间异常宽广?
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地下溶洞?
那些惨绿色的磷光,似乎只存在于洞口附近,再往里,就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黑暗。
“嘀嗒……嘀嗒……”
细微的滴水声,再次从黑暗的深处传来。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心悸。如同某种计时器,在计算着我们生命的倒计时。
“他……他肯定把我们骗进来了……”小赵的声音带着彻底崩溃的哭腔,“这里面肯定有更可怕的东西!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呜呜呜……”
“闭嘴!”我低吼一声,声音嘶哑无力,但语气里的烦躁和绝望却掩饰不住,“不想死就安静点!”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侧耳倾听。除了滴水声,和小赵压抑不住的抽泣声,似乎……还有别的声音?极其微弱,混杂在滴水的回音里,若有若无。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沙沙……沙沙……很轻,很慢,仿佛距离很远,又仿佛……就在我们身边不远处的黑暗里。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你……你听到了吗?”我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小赵问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听……听到什么?”小赵茫然地反问,哭泣声顿了一下,随即更加恐惧,“是不是……是不是有东西过来了?!”
沙沙……沙沙……
那声音似乎更近了一些。缓慢,沉重,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感。不是脚步声,更像是……某种沉重的、粗糙的东西,在布满砂砾的地面上被拖动着。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了我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在这伸手不见五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暗洞窟里,除了我们,还有别的东西存在!而且,它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