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晚,金色余晖在萧瑟的牧马滩上,冰面倒映着火红的天空,干枯的芦苇在风中摇曳。¢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几匹膘肥体壮的马,这儿一处那儿一处地,悠闲甩尾吃草。忽然有一批枣红色的抬起头来,警觉地望着一个方向。
不多时,它目之所及的地平线上,便出现了一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大,一人纵马疾驰而来。
“赵将军!”
马上的人大声疾呼,焦急地转了一圈,才看到草丛里,有个身影慢吞吞的起身。
矜贵秀气的小脸,却毫无形象地呸了一声,将嘴里的枯草吐出去:
“什么事啊?”
狭长凤眼里满是烦躁,吓得来人心头一跳。
小将心突突的,翻身下马后,赶紧单膝跪下来,只觉得脖子被压得死沉,不敢抬头:
“将军……前线传来消息,说是炼人军与盘於军缺乏磨合时间,配合得不好,对上喀什大军稍显吃力。+天+禧¨暁*说!王· ?首/发~”
“故而属下斗胆来请示,将军是否要出征……”
空气凝滞了一秒。
小将一颗心噗通噗通跳。
他其实是盘於人与大魏人通婚的后代,从小便听从前赵家在盘於,如何厚待百姓,骁勇善战的往事,因此一直偷偷地对赵家怀有憧憬。
得知眼前这个高挑精悍的男子,竟然是赵家最后的嫡子,赵家军继承人,他简直欣喜若狂,奉若神明。
遗憾的是这位赵家后人,似乎对骑马打仗没甚兴趣,军中一概事务都交予宁司寒,令他很是遗憾。_a-i/l+e·x^i?a*o~s_h`u_o~.\c¢o?m′
不过,这次两军交战是机会,赵将军定会秉承赵家的精忠善战,大展身手……
小将难以抑制面上的激动,眼底不由自主升起热意。
然而,赵竞之懒懒散散地坐在草丛里,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是宁将军的军令吗?”他问。
小将愣了一下:
“额,宁将军倒没有传来消息,是属下认为……”
“那就等宁将军的消息。”赵竞之说。
看也没看小将一眼,又躺了下去。
这下小将傻眼了。
怎么回事,己方大军都陷入苦战了,赵将军一点都不操心?听说他在北地时,明明悍勇好战,迅猛无比啊?
可赵竞之完全无视他的困惑与焦急,甚至冷冷地说了一句:
“还站着干什么?”
“别在这儿碍着小爷的眼!”
小将只好悻悻而去,一路上怎么也想不通,赵家后人怎会是这个样子?
他不死心,后来前方战事数度紧急,他又给赵竞之传了几回话。
结果是差点被打了。
不是被赵竞之打,而是被那枣红色的马发了狠直愣愣冲过来,眼看着就想将他顶飞。
小将的心,咚地沉了下去。
他算是知道了赵竞之的意思,这人,根本没有一点要出战的想法。
偶像塌房了,小将很失望。
他心想除非天塌了,否则他再不想来受这种失德偶像的气。
但,天还真塌了。
小将屁滚尿流地,又跑到山坡上,再次恳求草丛里那个合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悠闲男子:
“赵将军,不好了!”
“王上,被喀什大王子抓走了!”
“什么!”故作的冷漠一瞬间龟裂,赵竞之径直从地上跳起来,又惊又怒。
“王上怎会在战场上行?这么危险的地方,她怎么……”
大冷天的,小将脖子里头汗津津地湿透了:
“王上为稳定军心,激发斗志,便御驾亲征,把喀什大军打得落荒而逃。可是……”
他情不自禁抹了把额头:
“那喀什大王子实在狡猾,声东击西,将王上……”
“混蛋!”赵竞之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冻住:“宁司寒呢?他在干什么,怎的连王上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