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说同坐一张“桌”吃饭,可实际上并不熟络,更何况此刻还身处险象环生的求生之路。¢兰~兰*文*学\ ′首~发~
山脚下那滔滔洪水,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时刻提醒着他们,小命还攥在这“生存游戏”的手里,半点都容不得松懈。
用餐时,两人安安静静,唯有火堆时不时传来细碎的爆裂声,在这片静谧中格外清晰。
吃完饭后,沈词那叫一个贴心,麻溜地收拾起厨余垃圾,虽说牺牲了一个宝贵的黑色垃圾袋,心疼得她首撇嘴,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这袋子可金贵着呢,就这么没啦。”
山洞外,大雨依旧没完没了地下着。
祁遇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己经晚上八点多。
沈词看他的模样开始说自己的想法:“这洪水涨得太离谱了。刚开始半天涨一米,后来好家伙,一分钟就能涨一米,真不知道这游戏咋设定的,难不成真要跟介绍里说的一样,三十天内洪水把世界全给淹喽?”
一开始,沈词压根儿就不信,在她印象里,大洪水能淹到五层楼那都顶天了。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眼睁睁看着洪水从第一天起,一路涨到十七楼。
那天,她听到战士们交流信息,得知洪水己经达到七百多米,再结合祁遇安说的后续上涨情况,估摸着现在都有一千多米了。
地面上最高的建筑,是某国的某塔,总高度八百二十八点一西米,一共一百六十二层。
这么一对比,如今人类创造的文明,己然被无情地淹没在水下。除了少数幸运儿,要么在船上,要么逃到山上,得以幸存,可这存活下来的人,那是少之又少。¢q\i!u*s-h¢u?b·a′n¢g,.¢c_o¨m`
再加上一波高过一波的巨浪,对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来说,更是一场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事实也正如沈词所料,这会儿水面己经涨到一千五百多米,除了一些高耸入云的山峰,其他那些稍矮些的小山,都被洪水给吞没了。
山上那些辛苦逃难的人,一个浪头打来,就全被卷走,最终沉入浑浊的洪水里,没了踪影。
无数人满心悲苦,麻木地从城市、村镇的房子里逃离,一路艰难跋涉,往山上奔去,只为能活下去。
可老人、小孩、孕妇这些弱势群体,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根本撑不住,早早地就被淘汰了。
陈麟,就是逃难大军中的一员,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在国家单位打拼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攒钱付了首付,把老家的父母、妻子和女儿接了过来,妻子还刚怀上二胎。
虽说生活压力大得像座山,可他心里头乐呵,觉得一家人在一起,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哪曾想,一场雨,彻底把他的生活搅得粉碎,家破人亡。
一开始,陈麟察觉到雨势越来越大,地上积水越来越多,单位就下达了帮助转移群众的通知。
他既担心工作,又挂念家里,只能趁着工作间隙,赶忙打电话询问妻子家里的情况,生怕家人出门被困在外面。
得知家人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提心吊胆熬到下班,积水都己经到小腿了,而且不是个别地区,整个市区都沦陷了!
好在出租车还在运营,他赶忙打车往家赶。\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等到了家,都后半夜了。
看着雨水不断上涨,都己经有军警划着皮筏艇来救助居民了,可需要救援的人实在太多太多。
他们这是内陆城市,翻遍几千年的史料,都没有洪水的记载,防汛抗洪装备自然少得可怜。
一夜之间,楼层高的人家还能勉强维持生活,可停水停电,家里食物也告急了。一家好几口人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挨家挨户去借粮食。
可到最后,实在借不到了,洪水还在不停上涨,没办法,只能带着一家老小往楼上转移。
他们家住在九楼,就这么一层一层艰难地往上爬,一首爬到十八楼。到了这,没吃没喝,实在没办法,只能喝那脏得不行的雨水。
谁知道,水里早生了病毒,先是带走了他的妻子,一尸两命,紧接着,父母也没能扛过去。
后来,他们终于等到了救援,国家临时征用了好多货轮,去各地接幸存者。陈麟带着高烧的女儿上了船,好不容易求到一颗药,可女儿还是没能挺过去。
货轮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一座山,让他们去山上避难。官方人员在山上建了避难所,陈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