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如今,她不稀罕了。
走出医院时,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等司机开车过来的空档,周聿川脱下大衣搭在她的肩头,“我送你回景园。”
这家医院,都还没进景城的地界,很是偏僻。
又是这个时间点,温颂一时半会儿打不到车。
一晚上折腾下来,她很是疲惫,也不想为难自己了,“好,多谢。”
感受到她的疏离,周聿川心里只有愧疚,“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只是曾经,他从未做过。
想到那些,为了沉明棠,一次又一次远离她,丢下她的画面,周聿川心脏闷疼得快要窒息。
他连解释,都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我因为把别人认成了你,所以才对你那么冷漠的。
别说温颂了,连周聿川,都想骂自己一句愚蠢。
上车后,温颂原本还有些防备,但路途实在有些远,她的神经又紧绷了一晚上,脑袋抵着车窗,没一会儿眼皮就越来越厚重。
沉沉睡去。
她一睡着,周聿川就发现了。
女孩右手不安地扶在车内把手上,小心翼翼地靠着车门,恨不得与他拉出十万八千里的安全距离。
可是,以前她也依赖过他的。
她默默地给他当了十年的小尾巴,乖乖巧巧地跟在他身后。
她甚至在自己二十一岁的生日上,当众许愿,要嫁给他。
嫁给他之后,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好似突然有了光一样,总是笑吟吟的。
明显比以前开心了许多。
明显,是因为得偿所愿了。
她分明,那样的喜欢过他。
既然是那样的喜欢,怎么可能轻易又不喜欢了呢。
她应该,只是还在生他的气。
思及此,周聿川胸口的烦闷散去些许,琥珀色的双眸,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温颂半寸。
他恨不得从此和她寸步不离。
他不敢去想,如果今晚他真的跟沉明棠离开了,温颂出了什么事,他会后悔到什么地步。
对。
沉明棠。
周聿川压低声音,“沉明棠跑哪里去了?”
“回老宅了。”
覃诀汇报完,又接着道:“您让我查她的动向,也查到了,她前两天确实出过景城,和黑帮的人打过交道。”
“但旁人听说动手的对象是夫人,都没敢接这个活儿,只有刀疤那几个不清楚情况,被沉明棠骗了。”
覃诀说完,周聿川的眼眸微蹙,“其他人都不敢接?”
“恩。”
覃诀一五一十地说道:“应该是有人和黑帮打过招呼。”
但偌大的景城,能黑白通吃到这个地步的人。
屈指可数。
今天,也就刀疤那几个人只是普通混混,才让他们顺利的救到了人。
换了其他黑帮接下这笔生意,只怕夫人早就没命了。
周聿川想了想,也知道是谁了,“备一份厚礼,送去樾江公馆。”
尽管,温颂是商郁的妹妹,商郁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但他到底是温颂的丈夫,在这件事上也该有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