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下来:"不记得了...爷爷说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走了。,j+c\h.h-h′h?..c¨o,m*"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希冀,"叔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我妈妈的事?"
明远一时语塞。他不能把刚发现的线索告诉小雨,那只会给孩子带来更多困惑。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完全否认。"我...只是好奇。"他最终说道,"等爷爷身体好些,我们一起问他好不好?"小雨点点头,抱紧茶叶罐:"嗯!爷爷说过,等我长大了就告诉我爸爸妈妈的事。"下楼后,明远帮父亲泡了茶。李建国接过茶杯时,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明远的手,那一瞬间的温暖接触让两人都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爸,我打算多留一段时间。"明远突然说,"等您身体完全康复再说。"李建国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没有抬头:"随你。"这简短的回答既不是欢迎也不是拒绝,但明远已经学会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寻找接纳的迹象——至少,父亲没有直接赶他走。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明远主动承担了大部分家务,从买菜做饭到打扫卫生。李建国起初对他的笨手笨脚嗤之以鼻,但渐渐地,批评少了,沉默的认可多了。小雨成了两人之间的润滑剂。她总是能找到让爷爷开心的话题,又会在明远沮丧时送上甜甜的微笑和鼓励。这个十岁的女孩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照顾他人的情绪。 一天下午,明远在整理阁楼时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旧木箱。打开后,里面竟全是他的东西——小学的奖状、中学的课本、甚至还有他青春期偷偷写的小说草稿。这些东西都被精心保存着,尽管他离家时曾决绝地说要抛弃过去的一切。最五年他从深圳寄回家的每一笔钱,父亲竟然都留着,而且一分未动。明远坐在地上,一张张翻看那些存根,喉咙发紧。他以为这些钱至少能帮补家用,却不知父亲宁愿过着清贫的生活也不愿动用儿子"施舍"的钱。"找到宝贝了?"父亲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明远慌忙擦了下眼睛,抬头看见父亲站在光影交界处,面容模糊。"爸...这些汇款...""放着也是放着。"李建国走下楼梯,在箱子里翻了翻,"你小时候的字写得真难看。"这句突如其来的调侃让明远愣住了。父亲几乎从不开玩笑,更别说这种带着温情的话语。"我...我没想到您还留着这些。"明远轻声说。李建国拿起一本明远中学时的作文本,翻了几页:"你妈经常拿出来看。特别是...你走后。"明远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爸,对不起。"李建国的手停在某一页,上面是明远十五岁时写的《我的父亲》:"...我爸爸的手很粗糙,上面布满老茧和伤痕,但就是这双手,能雕出最精美的小动物,能修好任何坏掉的玩具..."老人轻轻合上本子,放回箱中:"过去的就过去了。"这简单的六个字,在明远听来却像是某种原谅的信号。他鼓起勇气问道:"爸,能告诉我小雨的事吗?我发现了妈妈留下的纸条..."李建国的表情立刻变得警惕:"什么纸条?"明远掏出那张从镜框后找到的字条。父亲看完后,长叹一口气,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你妈一直心太软。"他最终说道,"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但小雨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吗?"明远小心地问。李建国沉默良久,目光落在箱子里的那些回忆上:"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她。""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到了'?""明远,"父亲突然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为什么我反对你去深圳吗?"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明远措手不及:"因为...您觉得那太远了?""因为太像了。"李建国摇摇头,"太像你哥了。"明远如遭雷击:"我...哥哥?"李建国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转身就要离开。明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爸!什么哥哥?我从不知道我有个哥哥!"阁楼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建国背对着明远,肩膀微微颤抖:"李明月,你哥哥。二十年前,他也说要出去闯荡,结果...""结果怎样?"明远急切地问。"一场车祸。"父亲的声音沙哑,"才十九岁。你那时太小,不记得了。"明远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竟然有个素未谋面的哥哥,而这个哥哥也和他一样,为了追求梦想离家远行,却再也没能回来。这终于解释了为什么父亲对他去深圳的反应如此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