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台上,铡刀缓缓升起,而台下竟站着被铁链锁住的星玄和萧亦珩。?x·g+g¢d+x~s\.?c~o,m′
“师妹!救救我们!”
萧亦珩那张俊郎的面容因为疼痛颇为扭曲,眼眶微红,眺望高台。
星玄亦是满脸期待,目光和蔼,仿佛仁爱长辈。
宁舒心跳加速,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若不是眉心清心符传来阵阵凉意,她能笑死过去。
“不是,来之前也没人告诉我,断头台的服务体验这么强啊!”
“依我看砍头还是太残忍了,那可是我最敬重的师尊和青梅竹马的师兄。”
“嘤嘤嘤,还是首接碎尸万段吧!”
断头台微微一颤,依它不高的灵智来看。
九幽绝地算什么人间地狱,这女人才是真的活阎王。
再睁眼时,幻象消散。
铡刀悬在她头顶三寸处,不再下落。
“可惜……怎么就是假的呢!”
其他五人也各自从幻境中挣脱,情绪起伏不大。
“哼,滚吧!”
侧刀旁恐怖血脸不甘心地嘶吼着,渐渐消散。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穿过光门后却来到一条浑浊的河流前。
河上雾气弥漫,隐约可见一位佝偻老妪站在小舟上,手捧破碗。
“欲过忘川,先饮孟婆汤。”
老妪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一碗忘却前尘事,两碗抛却今生缘。?精¨武!小~说-网, -首¨发-”
慕星河端起一碗汤看了又看,嫌弃无比。
“这汤清澈得能见碗底,地府发的经费都被你这个死老婆子贪污了吧?”
老妪表情肉眼可见的龟裂。
这特么是孟婆汤,又不是十全大补汤,有的喝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千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挑老婆子的刺。”
她挥手间,河水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朝众人抓来。
谢清绝长剑出鞘,剑光如雪,斩断数十鬼手,但更多的手臂源源不断涌来。
幽绾的傀儡虽然不惧疼痛,却太过死板,被渐渐逼退。
老妪在一旁看戏,虽然没有出手,但她带来的压迫感极强。
河中的鬼手越来越多,根本斩杀不尽。
“这些鬼东西和绝地的死气相连,只要此地不覆灭,就能源源不断的重生。”
幽绾十分心疼自己的宝贝傀儡,毕竟她存活真的不多了。
宁舒急中生智,“死壮哥,你们儒修不是有万法不侵的心诀吗?”
陆砚修点头:“的确有明心见性之法,但只能护住一人。”
“那就护住你自己!”
宁舒果断道,“我们喝下孟婆汤后,靠你帮我们恢复记忆!”
不等众人反对,她己大步上前,接过孟婆汤一饮而尽。
其他三人见状,也只得照做。
唯有陆砚修手中毛笔淡淡金光大盛,将孟婆汤的雾气隔绝在外。×.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
宁舒睁开眼,茫然西顾,“我……这是哪里?”
她看向身旁同样困惑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唯一清醒的陆砚修身上。
“呃……你又是谁?”
陆砚修不答,盘膝而坐,拿出一把古琴横于膝上。
修长手指拨动琴弦,清越琴音如清泉流淌。
随着琴音,宁舒额头的清心符渐渐亮起微光。
“醒来!”
陆砚修一声清喝,琴音骤急。
众人如遭雷击,记忆如潮水般涌回。
孟婆发出不甘的尖啸,小舟和忘川河如烟消散,露出前方的道路。
“好险!”
慕星河摇着折扇,却掩饰不住惊讶,“差点连宗门守则都忘了。”
陆砚修有些失落,其实九幽绝地外围每一关都留有一线生机。
可惜又有几人面对那些鬼东西能保持镇定?
连陆家都是付出数条性命为代价,才勉强摸索出一些规律。
穿过一片灰雾,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红色花海,妖艳的彼岸花在无风自动,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好美啊!”
幽绾瞬间沦陷,她一身红衣,站在花海中翩翩起舞。
“不要闻那香气!”
陆砚修急道,“会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