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厘米远,头发扫过我的眼皮,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体,跟沥青似的。
“该你了……”她轻声说,然后猛地张开嘴,朝我脖子咬来。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坐在厨房地板上,手里攥着钥匙串,水槽里的头发不见了。墙上的挂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窗外的暴雨不知道啥时候停了,月亮从云层里探出来,照在地板上,像是铺了层白灰。
“原来是场梦……”我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摸了摸脖子,上面没有伤口,只有几道被指甲抓出的红印。我站起来,走到客厅,看见大门好好的,门锁没被动过,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操,吓死老子了。”我骂了句,掏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一根烟了。刚点上,就听见卫生间传来“滴答”声,跟梦里的水龙头没关紧似的。我心里一紧,慢慢走过去,推开卫生间门——镜子上的血手印还在,比之前更大了,掌心朝上,像是在跟我要东西。
我猛地想起兜里的头发,伸手一摸,还在,缠绕在钥匙串上,末端的分叉勾住了车钥匙的纹路,跟梦里一模一样。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你没送回来……”还是那个沙哑的女声,“今晚十二点……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
电话挂了。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在喊:“阳子!阳子!”是哥们儿的声音,跟梦里一样,带着哭腔,却又透着股子说不上来的阴森。
我跑到窗边,往下一看,哥们儿站在路灯下,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慢慢抬起头,冲我笑了笑,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四楼,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像是在说——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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