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英阁正忙着清点损毁之物，无暇过来。

说完便一溜烟跑走，沄雾想多问他一句都来不及。

她心里纳闷，驰禹为什么要亲自来跟她碰面？

还约在子时？看来是有重要的事。

她心里隐隐透着不安，却也无暇多想，因为戮黎己经回来，今日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而且回来得也比较早。

走到她身边时，戮黎又停住，侧头望着她道：“来给孤宽衣！”

沄雾又在心里翻了个无语的白眼。

就知道！

他是不是有什么癖好，老爱让女侍给他宽衣呢？

那么多男侍是摆设吗？

她走进内殿，在男侍们身后磨磨蹭蹭地佯装很忙，还是被戮黎一把薅到身前。

“解腰带，”他眼底浸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望着她道，“今晨是你系的，解起来应该得心应手。”

沄雾内心：神经病啊！谁解男人腰带得心应手啊！？我他妈解自己腰带都费劲！

沄雾表面，维持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陛下说的是。”

她葱白的手伸向男人腰间，解开外面的丝带结，然后倾身环住他，在他腰后交叉带子换手时，又闻到那股香味。

“陛下熏香了吗？”她脱口而出问出这句话。

在场人都微微一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陛下从无熏香习惯。

她这么一问，会给他们增加工作负担。

戮黎果然面色沉凝，他盯着首起身的云雾问：“孤身上有味道？”

她察觉到一旁侍候的男侍都时不时抬眸看她，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似乎不妥。

便想矢口否认：“可能是婢子闻岔了。”

“你们闻得到吗？”他问男侍们。

众人慌忙跪下：“回陛下，奴们未曾闻到什么味道！陛下不喜熏香，瀚衣司上下便从未用过任何香！”

沄雾登时尴尬得头皮发麻，不会是别人都闻不到，只有自己才能闻到的体香还是什么之类的烂俗梗吧？

戮黎移目看向她：“你先下去吧！”

“是。”

沄雾退出内殿后，戮黎抬起手臂嗅了嗅，什么也没闻到。

他刻意延长了沐浴时间，仔细清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