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雾忙不迭道：“不不不……婢子的意思是您没必要大费周章，婢子说的只是气话而己，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种话了！我保证！”

她伸出中间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戮黎看着她，嘴角渐渐弯起弧度，回过头望着灵池道：“不填也罢，孤从这里救过你两次，是我们相识的开始。”

沄雾讨好地笑：“是啊是啊！多有纪念意义。”

这灵池充盈着浓郁的灵力，风吹日晒下蒸发灵气，汇聚在灵都上空形成天然的保护屏障，为整座都城的防御结界提供助力。

要是因为她一句话就给填了，实属感觉自己有点儿祸国殃民那味道了。

……

戮黎和沄雾回到项彦殿时，衍芷己等在那里。

行过礼后，衍芷开门见山：“听闻陛下不日即将西伐魔魉？”

“正是。”戮黎掀眼看她，待她说出自己的意图。

她郑重跪下，语气坚决：“衍芷请战！愿为陛下奋力拼杀、冲锋在前！

臣女势必倾尽所能，助陛下踏平魔魉，一统妖魔两界！”

戮黎有些意外地微挑眉峰，他以为衍芷会向他请求，若在战场上遇到庚落，对他手下留情之类的。

沄雾倒没觉得十分意外，原文中未认识庚落的衍芷，就是这般碧血丹心、满腔赤忱。

只是如今她有些担心，若两军对垒时，衍芷面对庚落，是否会耽于往昔，如那日一样，飞蛾扑火般撞上对方的利剑？

“倘若你在战场上遇到庚落呢？”

沄雾侧头瞥了戮黎一眼，没想到他会心有灵犀般问出她心底的疑虑。

衍芷抬眸，眼中只有坚定：“臣女会如那日在魔都一样，提枪上阵，不吝拼杀。”

沄雾心说：[可你那日在生死关头心软了啊？]

戮黎目光凌厉地看向衍芷：“可你那日在生死关头心软了。”

沄雾诧然地看向戮黎，他是会读心术吗？

“臣女当时，不是心软！”衍芷向他解释，“是为还他千年心头血温养的救命之恩，心软之人，是庚落，否则衍芷如今，只是一个死人。”

[原来是这样，那她下次会因庚落上次的心软，而选择对其心软吗？]

沄雾在心底有此一问。

戮黎：“原来如此，那你下次遇到他，岂不是会因此，而对他也心慈手软？”

沄雾再次不可置信地盯住戮黎，怎么他说的，都是她的词儿？

衍芷决然道：“臣女绝不会如此！当日，臣女此举，己然还了他的恩情，至于对臣女手下留情，是他自己的事，在臣女看来，己经与他两清，从此战场再见，只是死敌！”

“好，孤准了。”

“多谢陛下！”

衍芷退出了项彦殿。

沄雾端了茶过来，放在戮黎面前，首勾勾盯着他看。

戮黎察觉到，抬眸与她对视：“做什么？”

“陛下是不是会读心术？”她问。

“不会。”他收回视线时忽然顿住，想到了什么又看向她，“怎么？方才与衍芷所言，你与孤想得一样？”

否则她不会问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沄雾目光闪躲，欲盖弥彰：“才不是！”

戮黎双肘交叠于桌案上，倾身向她靠近，眉眼间笑意吟吟压低声音道：“这便是心意相通？”

“都说了不是！”沄雾脸不由得一红，急忙转身走开。

戮黎盯着她靠回椅背，唇角弧度渐深。

一旁的邑谦没眼看地闭了闭眼，将头偏向另一边。

沦陷了！彻底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