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臂上盘旋的云雷纹。
老者的手指按在纹印中央,凉得像块冰,那冰冷的触感让陈灵希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听见皮肤下传来细碎的爆裂声,幽蓝的光雾从纹印里渗出,被老者吸进掌心。"记住口诀。"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天地为炉,阴阳为炭,破!"
陈灵希只觉太阳穴"嗡"地一响,一串金色符文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每个符文都像被火烧过的龟甲,带着古老的焦糊味,那股味道让她有些头晕目眩。"小李!"她抓起地上的香灰袋甩过去,"撒在我周围!"
小李立刻撕开袋子,香灰像金色的雾,在陈灵希脚下铺出首径两米的圆,那香灰飘落的触感轻柔而细腻。
小王抄起黑木棍冲在前面,敲飞两个扑过来的邪道弟子。
陈将军的士兵架起机枪,火力网压得傩戏弟子抬不起头。
陈灵希闭着眼,按照符文轨迹在香灰里划出第一道线——
"嗤啦!"
邪阵边缘的玉珏突然爆出裂痕,那裂痕如同闪电般迅速蔓延。
傩戏大师在高台上狂吼,他的青铜面具裂开蛛网似的纹路,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脸。"拦住她!"他甩出七根骨针,骨针上串着婴儿的指甲,那指甲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破阵者死!"
骨针擦着陈灵希的耳际飞过,扎进她脚边的岩石,溅起火星,那火星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小李扑过来推开她,左肩被骨针划开道血口,鲜血滴在香灰上,竟冒出滋滋的白烟,那白烟带着一股刺鼻的焦味。"姐!"他咬着牙把陈灵希往邪阵方向推,"我没事,快!"
陈灵希的额头沁出冷汗,那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凉凉的。
她能感觉到纹印里的灵力在疯狂流逝,每画一道符文,就像有人用刀剜她的骨头,那种剧痛让她几乎昏厥。
但邪阵中心的玉珏裂痕越来越大,最大的那块己经碎了三分之一。"天地为炉——"她咬破舌尖,血珠溅在最后一道符上,"阴阳为炭!
破!"
整座山都震颤起来,那强烈的震动让大地仿佛都要裂开。
七块玉珏同时炸裂,黑红色的血雾从阵眼里喷出来,裹着凄厉的惨叫,那惨叫如同恶魔的咆哮,让人胆战心惊。
陈灵希踉跄着后退,看着邪阵像被踩碎的镜子,裂纹爬满整个地面。
可就在这时,傩戏大师的笑声突然拔高,他扯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爬满黑鳞的脸,"晚了!
镇山鬼王的魂己经进来一半了!"
陈灵希抬头。
原本盘踞在黑棺上方的黑影,此刻正缓缓往下沉。
它的爪子己经触到了黑棺边缘,棺盖"咔"地裂开条缝,露出里面泛着幽光的白骨,那白骨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更可怕的是,那些原本被玉珏困住的生祭魂魄,此刻竟顺着裂痕涌进黑影体内,让它的身形又膨胀了一圈。
"姐!"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它、它的眼睛在看你!"
陈灵希能感觉到那道目光。
冰冷、黏腻,像条蛇缠在她脖子上,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右臂的纹印彻底暗了下去,连最后一丝幽蓝都消失不见。
而在黑影背后,山壁上的古老岩画突然亮了起来——那些被岁月磨平的纹路,此刻正泛着血光,勾勒出一个和黑影一模一样的轮廓。
"这是...镇山鬼王的本体?"老学者的声音发颤。
陈灵希没回答。
她盯着逐渐完全凝实的黑影,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里,混着黑影喉间的低鸣。
那声音像闷在瓮里的鼓声,一下又一下,敲得人骨头都发疼。
傩戏大师的笑声还在耳边,士兵的枪声己经稀疏——他们的子弹对这团黑影根本没用。
"陈小姐!"陈将军冲过来拽住她的胳膊,"先撤!我们掩护——"
"来不及了。"陈灵希甩开他的手。
她看着黑影抬起爪子,爪尖凝聚的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张扭曲的人脸,那人脸的扭曲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山风突然变了方向,从东南往西北倒灌,带着浓重的腐臭味,那股味道让人作呕。
最后一线天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陈灵希泛白的脸上,那光线微弱而清冷。
她望着逐渐逼近的黑影,又看了眼彻底熄灭的纹印,突然笑了。
"来啊。"她对着黑影勾了勾手指,"让我看看,是你的邪术厉害,还是我华夏的魂——"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