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的门缝又裂开两寸时,浓稠的黑血突然如喷泉般迸射而出,那血的颜色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y^o?u!s,h/u/l\o^u`./c~o\m/
陆昭然的断妄瞳勉强捕捉到飞溅的血珠里裹着细小的金箔碎屑——那是罗盘炸裂时迸出的残片,此刻正被黑血裹着,像活物般往巨门缝隙里钻,发出“滋滋”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黑血与巨门在低语。
"咔嗒。"
勃朗宁的枪管贴上后颈的瞬间,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陆昭然的脊椎骨节都在发颤。
唐无咎的体温透过金属传来,冷得像块冰,那股寒意顺着后颈蔓延至全身。
他想起这男人总在篝火边擦枪,动作慢得近乎虔诚,枪管擦得发亮时,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他会盯着倒影里自己的眼睛,喉结滚动着重复同一句话:"总得有人活着出去。"
现在他知道了,唐无咎要的"活着",不是和他们一起。
"陆道长。"唐无咎的呼吸扫过他耳尖,带着股铁锈味,应该是刚才躲避黑血时咬破了嘴唇,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尖,痒痒的。"把罗盘核心递过来。"
陆昭然盯着自己掌心的血珠。
刚才罗盘金线扎入时留下的伤口正在渗出金红色的血,那血的颜色鲜艳夺目,和唐无咎脖颈处浮现的业火印记同色——那是道扭曲的龙形纹路,从锁骨爬至耳后,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摸上去还有些烫手。
"你也是金系罪魂。"陆昭然的声音发涩,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断妄瞳的金光在眼底明灭,他看见枪管里映出姜璃的影子。
少女胸前的木系印记正泛着幽绿的光,像团被风吹动的鬼火,那幽绿的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还伴随着微弱的“嘶嘶”声。"所以你要禁术使用者和医魂携带者做实验体。"
唐无咎的手指在扳机上顿了顿:"聪明人活得久。"
"昭然!"姜璃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声音尖锐而颤抖,仿佛被恐惧紧紧包裹。
她被楚怀瑾拽着后退,发梢扫过黑血腐蚀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鞋跟陷进蜂窝状的坑洞,发出“噗嗤”的声音。"别信他,他——"
"闭嘴。"楚怀瑾掐着她后颈的手骤然收紧,这个刚才还因罗盘炸裂癫狂的文物商人,此刻眼神却异常清明,他的手劲大得让姜璃的后颈生疼。+五¢4¢看¨书, *冕~废!跃_渎?"你以为他是第一个?"
陆昭然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跳动的感觉就像有小锤子在敲打。
断妄瞳的金光突然暴涨,他看见楚怀瑾眼底闪过青阳子的脸——和罗盘碎片里那个裂着血口的老人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楚怀瑾早被附身了,所以才会对罗盘有近乎病态的执着。
"叮。"
银针刺破皮肤的轻响混着苏九娘的哼唱。
陆昭然余光瞥见心理医生踮着脚,银针刺入唐无咎手腕的静脉,针尾缠着的记忆丝线像活物般钻进他皮肤,那丝线滑过皮肤的感觉痒痒的。
那是首走调的催眠曲,音符间夹着细碎的哭嚎,像极了医院走廊里家属压抑的呜咽,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唐无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的枪杆晃了晃,陆昭然趁机往前扑了半步,却被他用膝盖顶在腰眼上,那股冲击力让陆昭然的腰眼一阵剧痛。
男人喉间发出压抑的嘶吼,陆昭然的断妄瞳捕捉到他记忆碎片——暴雨中的废墟,穿特警制服的男人抱着战友,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那血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的声响,"撑住,救护车马上到"的喊叫声里,混着自己当初施展禁术时的咒语:"以魂为引,逆命改运。"这个记忆如同鬼魅般缠绕着他,让他在面对青铜巨门背后隐藏的秘密时,更加警惕,因为他深知禁术带来的后果可能远超想象,而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他曾经的禁术经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也动过禁术?"陆昭然脱口而出。
唐无咎的手腕在流血,苏九娘的银针还扎在上面,记忆丝线却开始变黑,那黑色的丝线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心理医生的哼唱突然变调,她眼尾泛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疼痛感让她的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他在抗拒催眠!
他的记忆......被污染了!"
"污染?"姜璃突然低呼。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楚怀瑾的钳制,此刻正攥着唐无咎的手。
少女掌心泛着青碧色的光,木系脉络顺着唐无咎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