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的指尖刚触到发间那片突然变重的枯叶，魂核深处便传来细若蛛丝的撕裂声。-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

她踉跄后退半步，青白双焰在身周炸开，青焰如藤蔓般缠向陆昭然崩解的机械残肢，血焰却逆着她的控制，像蛇信子般舔过他心口金链——那金链另一端，正深深扎进她腕间青铜箭头的纹路里。

"昭然！"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去抓他正在消散的右手。

金属零件从指缝间簌簌滑落，露出底下缠着金链的血肉，那些锁链泛着冷光，正随着血焰的翻涌往她魂核里钻。

陆昭然的金瞳己经碎成星芒，却在看到她眼底血色时突然笑了，"别怕，看镜子。"

祭血的嘶吼几乎同时炸响。

他的手掌被镜背烫得滋滋冒血，却仍死死攥着青铜镜，镜面映出的画面让姜璃浑身冰凉——她的魂核正分裂成两团，一团是裹着青白双焰的实体，另一团则是完全由暗红血焰构成的镜像，两张脸在虚空中重叠，连唇角渗出的金血都如出一辙。

"是岐黄引的反噬。"陆昭然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崩解的机械臂在她心口撕开一道血口，"朱雀残魂的金瞳能引爆齿轮，我早该想到......"他碎裂的金瞳突然凝聚成一点金光，穿透血口扎进她心脏。

姜璃痛得蜷缩成团，却在识海里看见无数齿轮倒转——那是陆昭然用罪业记忆堆砌的因果锁链，此刻正顺着金瞳的热度熊熊燃烧。

"小心白虎纹路！"祭血的镜子突然爆出刺目蓝光，镜中浮现出古战场的残垣，浑身是血的男人握着"焚天契约"站在箭雨中，胸口插着的青铜箭与姜璃腕间的箭头纹路完全重合。

姜璃这才发现，陆昭然颈间的白虎纹路不知何时开始逆向旋转，每转一圈，他崩解的机械残骸便少一分，而她腕间的青铜箭头却多一分滚烫，像要把整只手熔进金链里。

"共振了......"陆昭然的魂魄开始透明，他望着姜璃魂核分裂处的缝隙，那里正渗出与血焰同色的雾气，"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共生体......天道之眼要的不是净化，是新容器。"

"不！"姜璃的青白双焰突然暴涨，青焰疯狂修复着他消散的魂魄，血焰却不受控地裹住金链，将稻灵怨念的金色洪流往她魂核里灌。^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她听见自己魂核深处传来"咔嚓"一声，那粒发痒的种子终于破壳，在镜像魂核里长成与她一模一样的影子——那影子咧开嘴，指尖抚过她心口的金瞳，"姐姐，你终于肯让我出来了。"

祭血的镜子突然刺穿稻灵核心。

金色雾气被撕开一道裂缝，露出后方的阴阳屏障——那层半透明的膜正随着枯叶风暴的翻涌片片碎裂，露出屏障后更巨大的金色漩涡。

漩涡中心漂浮着半枚金瞳，与陆昭然崩解的金瞳碎片一一对应。

"共生体的最终形态......"祭血的声音在颤抖，镜中密文随着屏障崩塌显露出全貌，"是成为天道之眼的容器！"

姜璃突然被金链拽得踉跄。

她这才注意到，陆昭然的机械残肢和白虎残魂正顺着青铜箭头的锁链往漩涡里坠，而她发间的枯叶不知何时变得沉甸甸的，叶脉里渗出暗黄汁液，像活物般往她头皮里钻。

"昭然！"她扑过去抓他的手，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陆昭然的魂魄己经淡得像团雾，最后一缕意识钻进她心口的金瞳："记住，别信天道说的永远......"

话音未落，阴阳屏障彻底崩塌。

金色漩涡的吸力骤增，姜璃的青白双焰被扯成碎片，血焰却在镜像魂核的操控下，裹着她整个人往漩涡中心坠去。

她发间的枯叶突然发出沙沙声响，暗黄汁液浸透她的发丝，在她后颈烙下与"焚天契约"相同的金纹——

而那片枯叶的最深处，隐约浮现出玄冥子的半张脸，正咧着嘴笑。

姜璃后颈的灼痛突然炸开，像有团烧红的铁钉钉进脊椎。

她这才发现，那片枯叶的暗黄汁液早顺着发根爬满后颈，在皮肤上烙出的金纹正与腕间青铜箭头的纹路连成一体——每道纹路都在渗出细小的血珠，像无数条贪婪的蛇，正顺着血管往她魂核里钻。

"三千年的契约......"枯叶卷轴突然发出沙沙的震动，表面的金纹如活物般游走着重组，"是西象为阻止天道吞噬魂魄的最后防线。"玄冥子的声音从叶纹里渗出来，带着几分癫狂的笑意，"你以为我在操控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