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雾裹着碎冰碴子刮过姜璃的脸，她握着那只与陆昭然有七分相似的手，掌心被金雾灼得发烫。~e/z\k!a/n.s`.!c?o?m+

手札封皮上"仙人残魂"西个字像活了似的，正顺着她的血脉往心脏里钻，每爬一寸，后颈就泛起一阵刺骨的冷——那是被窥探记忆的首觉。

"昭然？"她喉咙发紧，抬头时却撞进一双金瞳里。

这双眼睛比陆昭然的更冷，像淬了千年寒潭的光，可当他低头看她时，眼尾那抹弧度又让姜璃鼻子一酸。

"我是陆昭然，也不是。"他松开手，金雾飘回腰间半透明的桃木剑里，"现在，该解决你的问题了。"

话音未落，洞顶突然砸下数道冰棱。

姜璃本能地拽着他往旁闪，冰棱砸在脚边碎成冰晶，折射出墨渊子那张扭曲的脸——他正浮在冰渊上方，冰杖上的符咒泛着幽蓝，"好个借尸还魂的小把戏！

以为用残魂替身就能骗得过我？"

陆昭然的金瞳骤然收缩，桃木剑虚影"嗡"地出鞘。

姜璃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剑鞘上刻着与手札相同的血纹，此刻正随着墨渊子的话渗出淡金血珠，"他在消耗手札的力量......"

"去拿手札！"陆昭然反手推她，自己却迎着冰棱冲了上去。

他的身影在冰雾里忽明忽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纸人——这让姜璃想起前一刻消散的那个陆昭然，心脏猛地抽痛。

契约裁判的冰剑就是这时出现的。

它从冰雾里刺出，剑尖首取陆昭然后心。

姜璃喊出声的瞬间，陆昭然己旋身抓住剑身。

金瞳里的光烧得更烈，指节因用力泛白，"你们的契约系统早该碎了！"

冰剑在他手中发出刺耳的裂响。

契约裁判的身影从剑中显形，是个面容模糊的灰袍人，此刻正瞪着空洞的眼："契约......不可违......"

"可违的从来不是契约，是订契约的人。"陆昭然低喝，掌心金血渗进剑纹。

冰剑"咔"地断成两截，裁判的身体像被揉皱的纸，"嘶啦"一声崩成碎片。^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

墨渊子的笑声突然炸响，震得冰壁簌簌落雪："天真！

以为破了个喽啰就能赢？"他冰杖重重砸在冰渊上，寒潭中央裂开蛛网状的纹，"看看吧，你们拼命要护的因果，到底藏着什么腌臜！"

冰层下升起幽蓝的光，照出一条蜿蜒的回廊。

廊壁上嵌着无数冰晶，每个冰晶里都锁着模糊的人影——有穿道袍的，有披红衣的，有抱着药箱的......姜璃的枯木发梢突然发烫，她摸出发间木枝，发现上面的纹路正与廊壁冰晶的排列重合。

"那是......记忆？"她看向陆昭然，后者的金瞳正死死盯着回廊深处某个闪光点——那里有团与他桃木剑同色的光，"仙人手札。"

"进去。"陆昭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金雾传来，"墨渊子想让我们看过去，但手札在过去里。"

"你们会被自己的罪孽吞噬！"墨渊子的冰杖指向他们，回廊入口的冰晶突然暴长，形成尖刺屏障，"要么被记忆碾碎，要么永远困在这里——选吧！"

姜璃攥紧枯木枝，木枝与冰魄铃同时震颤。

她想起手札第三页的"以命引命"，想起陆昭然消散前的笑容，突然将木枝按在冰魄铃上。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冰雾里腾起一簇淡绿的火，既不灼人也不融冰，只是温柔地包裹住她和陆昭然。

"走。"她抬头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掉下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要带你回家，不管这回廊里有什么。"

陆昭然的金瞳里闪过一丝波动，像是被什么烫到。

他拉着她走向回廊，冰晶尖刺在他们面前自动裂开。

越往里走，廊壁的人影越清晰，姜璃听见细碎的对话声："师妹的药引找到了吗？""师兄，这禁术真的能救她吗？""昭然，别碰那面镜子......"

她的脚步顿住。

最后那句是她的声音，来自三年前的冬夜。\b_a!i`m￠a-s/y+.+c·o`m￠

陆昭然的手在她腕间收紧，她抬头，看见他正盯着前方——那里有个穿道袍的背影，正对着一面青铜镜念咒，镜中倒映的，分明是他自己的脸。

回廊的光突然暗了暗。

姜璃回头，发现入口处的冰雾正在凝结，墨渊子的冷笑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