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封死出口的闷响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姜璃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小^税!C`M`S_ .蕪′错¨内~容-

她扶着陆昭然的手臂，能清晰摸到他袖口下的骨骼——比方才更轻了，像一截随时会断裂的冰棱。

"昭然。"她的声音带着极轻的颤，指尖扫过他耳后淡去的金红纹路。

方才那团赤金与幽蓝交织的光熄灭后，他脸上的纹路便开始褪，现在只余下浅淡的痕迹，像被水洇开的朱砂。

陆昭然垂眼咳嗽，指节抵着唇，指缝间渗出半丝金芒——是魂魄碎片。

他迅速用袖子擦净，抬头时眼底仍带着笑："冰道风大，走快些。"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咔嚓一声。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冰穹上裂开蛛网般的细纹，碎冰簌簌往下掉。

姜璃反手将他拽进狭窄的冰道，后背抵上冷硬的冰壁，听着头顶冰层坍塌的轰鸣从后方逼近。

"墨渊子的声音。"陆昭然突然顿住脚步。

幽绿雾气散后，冰道里的回音格外清晰，那道嘶哑的笑声正顺着冰壁爬过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结束吗？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姜璃的指尖瞬间攥紧他的衣袖。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比寻常人慢了三拍，一下，两下，像漏了气的风箱。"他在干扰我们。"陆昭然将桃木剑横在身前，金瞳微微发亮，"别停，出口应该就在——"

前方突然陷入黑暗。

两人同时刹住脚步。

原本泛着幽蓝的冰道在此处断成绝路，一面足有两人高的冰墙横在眼前，表面浮着细密的咒文，在黑暗中泛着幽绿，像极了墨渊子蛇信上的鳞片。

"陷阱。"陆昭然的金瞳收缩。

他伸手触碰冰墙，指尖刚贴上冰面便腾起白雾——是极寒的怨气凝结的冰，普通火焰根本融不开。

姜璃的手掌按在冰墙上。

岐黄引的暖光从她掌心漫开，试图渗透进冰缝："这冰里裹着业火毒素......昭然，你看这些咒文的走向。"她指尖划过冰面，咒文随着她的触碰泛起涟漪，"像是玄武的困灵阵，用冰魄锁死生机。"

陆昭然的拇指摩挲着桃木剑的剑穗。

那是阿宁亲手编的，用的是他道袍上的金线。

此刻剑穗上还沾着冰碴，凉得刺骨。"困灵阵需要活物为引。"他突然抬头，金瞳里闪过锐光，"我们现在就是引。"

姜璃的手一顿。

她能感觉到冰墙在吸收她的体温，岐黄引的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昭然，你的断妄瞳......"

"试过了。"陆昭然扯了扯嘴角，金瞳里的光比刚才更弱，"冰墙里的咒文被改过七重，我只能看到最外层。"他突然剧烈咳嗽，身体晃了晃，被姜璃及时扶住。

"别撑着。"姜璃的声音发颤。

她摸到他后颈的灼痕——比之前更烫了，像块烧红的炭。

焚魂引的反噬开始了，他的魂魄正在被自己点燃的业火烧成灰烬。

"阿宁的魂魄......"陆昭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重重按在她掌心的疤痕上，"刚才那团金芒，是她在替我扛反噬。"他的眼睛亮起来，"如果我用断妄瞳破阵，你用岐黄引引动她的金芒......"

"不行！"姜璃猛地甩开他的手。

她的眼眶发红，睫毛上凝着冰碴："你魂魄只剩三成，再用断妄瞳会首接散掉！"

冰道后方传来冰层断裂的脆响。~如?文¨徃￠ /唔-错·内.容′

墨渊子的笑声更近了，带着蛇类特有的嘶鸣："逃啊，再逃快些——等冰渊彻底封死，我要看着你们的魂魄在冰里冻成烟花。"

陆昭然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灼痕烫得惊人，混着极弱的心跳一下下撞着她掌心："你说过，因果之树会再开花。"他低头吻了吻她冻得发红的指尖，"如果现在不试，我们连等它开花的机会都没有。"

姜璃的眼泪砸在冰面上，溅起细小的冰珠。

她望着他金瞳里跳动的光——那是最后一点未消散的魂魄，像风中的烛火。"数到三。"她吸了吸鼻子，将岐黄引的光聚在掌心，"一......二......"

陆昭然的金瞳燃起赤金火焰。

这一次，金红纹路没有爬上他的脸，而是顺着他的指尖钻进冰墙。

咒文在火焰中扭曲、碎裂，露出第二层暗青色的阵图。

几乎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