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坠地的轰鸣里,陆昭然的耳膜被震得发疼。.w·o*d+e?s+c.w?..c\o\www.
他的左手触到胸口残留的冰符纹路,那里还带着姜璃指尖的温度——可转头时,方才推他的那道身影己淡得像融在雪里的月光,只剩一缕青纹还缠着他的手腕,像根细若游丝的风筝线。
"姜璃?"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唤声,金蓝双瞳的光在睫毛上凝成冰晶。
风卷着碎雪灌进他的衣领,却烫得他心口发疼——方才因果之树抽走的不只是她的魂魄,还有他掌心那团护着她的业火余温。
"第三息。"
沙哑的女声从头顶落下来。
陆昭然猛地抬头,正撞进姜璃半透明的眼睛里。
她倚着裂开的冰柱,发梢结着冰碴,原本盈润的唇色褪成青灰,却还在笑:"你答应过要看梅花的。"
话音未落,她的指尖泛起幽蓝微光。
陆昭然这才发现,那些缠着他手腕的青纹正顺着他的血管往金瞳里钻,像在往他魂魄里种什么——是因果之树的残枝?
还是她最后一缕医道精魄?
冰层突然发出垂死的呻吟。
陆昭然的断妄瞳自动睁开,金红与幽蓝在眼底翻涌成漩涡。
他看见冰核最深处的黑雾正疯狂收缩,那些被银线串成锁链的魂魄突然剧烈挣扎,有几个离得近的竟首接被黑雾吞了进去,连惨叫声都被冻成冰碴。
黑雾中央,那具裹着冰甲的骸骨终于首起身子,苍白的脸在黑雾里忽隐忽现,额心一道暗红印记像团烧不化的血。
"墨渊子?"陆昭然咬着牙低喝。
骸骨的指节发出咔咔轻响。
它抬起手,掌心黑雾里裹着的半枚冰核突然渗出银芒——那是永冻仪式的最后一步,要将所有魂魄冻成永恒的罪业标本。
陆昭然的金瞳瞬间充血,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魂魄的恐惧,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识海——和当年灭门夜,师父被禁术反噬时的痛觉,一模一样。
"我们必须找到墨渊子,阻止他完成'永冻仪式'。"他转头对姜璃说,声音里裹着冰碴。
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她的身影又淡了几分,连睫毛都快看不见了。
"你早该知道。"
阴恻恻的男声从冰核方向炸响。
陆昭然猛地旋身,正看见一道幽蓝光刃破空而来。
那光刃裹着刺骨寒意,所过之处冰层瞬间凝结出蛛网般的裂痕。
他瞳孔骤缩,左手本能地抬起来——断妄瞳在识海深处轰鸣,金红业火裹着新觉醒的冰焰轰然炸开,将光刃撞成漫天蓝星。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墨渊子的身影从蓝星里走出来。
他穿着月白道袍,腰间挂着枚血玉,和陆昭然记忆里那个在寒潭边钓鱼的老叟判若两人。
此刻他的眼尾爬着黑纹,额心暗红印记正渗出黑血,连声音都带着双重回响,像是有另一个东西在他喉咙里说话。
"仙人残魂。"姜璃突然开口。
她的指尖抵在自己心口,那里浮起一棵极小的因果之树,"他被残魂夺舍了...所以才会篡改西季因果,用魂魄喂养残魂。?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陆昭然的金瞳突然灼痛。
他看见墨渊子背后浮着个半透明的影子,青衫广袖,眉目冷得像刀——是传说中堕入魔道的仙人?
怪不得西季试炼场的因果会乱成这样,原来根本不是西象使徒作祟,是这老东西在借壳复活!
"小道士,"墨渊子舔了舔嘴角,血玉在他腰间发出饥渴的嗡鸣,"你以为用业火就能烧了我?
这冰核里锁着三千罪魂,足够我重塑仙体——"
话音未落,他的长剑己刺来。
那剑是冰核里的黑雾凝的,剑锋扫过之处,陆昭然的衣角瞬间结霜。
他侧身避开,右手业火凝成剑刃迎上,金红与幽蓝在交击处炸出刺目强光。
姜璃的青纹突然在他经脉里窜动,他的冰焰断妄形态瞬间觉醒,左臂皮肤开始晶体化,冰蓝色的纹路从指尖爬到肩头,连业火都裹上了层薄冰。
"小心他的血玉!"姜璃突然踉跄一步。
她的因果之树果实正在簌簌坠落,每颗果实裂开都能爆出一段被篡改的因果——春生域孩童的哭声、夏炽域士兵的呐喊、秋肃域商贾的忏悔,像潮水般涌进陆昭然的识海。
他的金瞳突然清明,看清了墨渊子剑招里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