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低头。*k^u¨a?i\d,u\b′o?o/k..,c?o¨m+
谁也不敢惹这位杀神。就在此时,一人梗着脖子怒喝:“我不服!”赵驱侧头看向李有金,缓缓踱步过去,一双邪肆的眼盯着李有金:“你有何不服?”李有金虽早已知晓接下来的事,此时格外紧张。可想到父老乡亲,想到宁淮往后的日子,想到他爹的叮嘱,他便仰起头,大声道:“帮主为了捞钱,不顾帮里弟兄们的性命,我不服!”李有金说出在场众人心中所想,众人只觉心中畅快。想到还等着药救命的兄弟与族人,他们心中愤慨,便也纷纷开口:“我不服!”“我也不服!”在众人的呼喊中,赵驱猛地拔高声音:“老子也不服!”声音洪亮,将众人的声音尽数压下,众人惊愕地看向这位副帮主。他不是帮主的人吗,不该抓他们去行刑吗?赵驱双手往外一张,做环抱姿势:“狂风帮兄弟本该义气当先,帮主私自藏药,只顾自已享受,兄弟们躺在床上等死,他都不管不顾,怎么服众?如此小人不配为我狂风帮帮主!”众人一听,更是怒火中烧。恰在此时,一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冷峻的目光扫向众人,开口道:“本官乃是天子身边的锦衣卫,此番特来招安你等,若你等归顺朝廷,便不再为海寇。”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哗然。皇帝身边的官,那肯定比县太爷还大。竟有如此大官来招安他们?薛正看向众人,问道:“你等可愿回家?”“轰!”屋内沸腾了。他们本以为下海后,此生再无归家可能。此刻,一个大官却问他们可愿回家,他们如何不心潮澎湃?“可你们的帮主不愿意,他要继续领着你等当海寇。”薛正此话犹如朝着熊熊烈火中泼了一盆水,未将大火扑灭,反倒是让火烧得更旺。在一众怒火中,赵驱高声唱道:“一只鸟仔伊都哮啾啾。”立刻有人跟着唱下一句:“一只鸟仔伊都哮啾啾。”屋内众人早已红了眼,这几日压抑的情绪被彻底挑动起来。他们此次出海,亲耳听到父老们唱童谣,呼唤他们回家。多少年未曾见到爹娘了?多少年未曾与爹娘说过话了?又有多少年未曾听过娘给他们唱童谣了?那领头的赵驱声音近乎咆哮:“兄弟们,跟老子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声声呼喊冲破屋顶,朝着屋外传去。薛正眸光扫向屋内众人,见他们各个激愤,脖颈处青筋暴起,便知众人已被挑拨,无人有二心。 能跟随到此地的,都是看不得独臂男子身死,不怕因此惹祸上身的人,最能怂恿。薛正收回顶住刀柄的大拇指,“铛”一声,剑入鞘,侧身站在门外,将门口让出来。赵驱再次高声唱起童谣,昂首朝外走去,其他人高唱着鱼贯而出,跟随赵驱而去。陈知行目送众人离去,大大松了口气。终于起事了。追随众人的目光被薛正关上的门挡住,陈知行深深吸了口气,转身便去救治那位独臂男子。屋外的歌声越来越大,光是听着就知有许多人出门加入队伍。整个海寇岛仿若一只沉睡许久的雄狮,在此刻终于觉醒。众人围住伍正青的屋子,拼尽全力唱着这首儿时童谣。伍正青慌乱地从床上跳起来,慌慌张张穿鞋子。床上的红夫人撑起上半身,慵懒地看着他:“不过就是他们唱唱歌,帮主慌什么?”伍正青气急:“你懂什么,他们这是哗变了!”他们唱此童谣,这是想被招安,想回家!这是来逼他了。他早该杀了陈大夫那行人,可那赵驱百般阻挠,如今好了,出了如此大的乱子。穿好鞋子后,他立刻起身,门被人从屋外一脚踢开。赵驱带着数人进了屋子。伍正青一见赵驱如此大张旗鼓,当即压下心中慌乱,大喝:“赵驱你大晚上带这么多人围了老子的院子,究竟想做什么?”赵驱往后抬了抬下巴,八个人被绑着的人让人给推了出来。那八人一瞧见伍正青,便大声喊:“帮主,赵驱要反了!”伍正青指着赵驱的鼻子,恨得牙根痒痒:“老子待你不薄,短短五年,老子就把你提拔成副帮主,你竟如此背信弃义?!”赵驱一抬手,歌声便渐渐停歇了。他将衣服扒开,胸口背部布满了狰狞的疤痕。“老子的地位是一刀一刀拼出来的,你现在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