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商量,好商量!”
春儿大声呵斥:“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老黑风瘪了茄子,像霜打的瓜秧子似的,蔫了:“我滚,我滚,我马上滚!你放下剪刀,放下剪刀!”
春儿吼叫:“快滚!快滚!”
老黑风迫不得己,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门口的土匪,看见一身屎尿的老黑风从屋子里出来,大吃一惊:“大当家的,你这是……”
“快把门锁上,别让她跑了!”老黑风急皮酸脸地说。
看门的土匪急忙把门锁上了。
春儿见老黑风走了,长出一口气,浑身像撒了架似的瘫在炕上。
夜来了,黯沉沉的天幕上,星星被一颗一颗地点亮了,就像一盏又一盏灯被点亮了一样。
左子沅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眼前一首晃动着春儿的身影,跟春儿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挥之不去,思之怅惘。
儿时的左子沅与春儿在一起过家家,一大群孩子一起唱着:“呜哩哇,胖里胖,娶个媳妇好尿炕,冲走了爹,冲走了娘,冲走了男人浪打浪。”
左子沅给春儿做了一个柳笛,两个人坐在沙滩上,左子沅给春儿吹着柳笛,春儿依偎着左子沅,静静地听,幸福地笑……
春儿穿着新娘子的服装,走下花轿,春儿的脸像桃花一样绽放。
左子沅与春儿一起拜天地,拜父母,鬼子突然闯了进来,搅散了婚礼,左子沅被鬼子抓走了……
左子沅从劳工营中逃出来,左子沅救了春儿,一起跑到山上。
左子沅和春儿在军营中举行婚礼。
左子沅教春儿打枪,教春儿骑马。
左子沅与春儿快乐地舞蹈,一起倒在草地上……
埋藏在左子沅心底的爱情,化作热泪涌出眼眶,左子沅坐起身,睡意全无。
不知什么工夫,月亮悄悄地爬上来了。
借着窗外泻进来的月光,左子沅用一个碎玻璃片艰难地削着一根柞木棍子。
众战士听见响声,一个接一个地爬起来,他们围在左子沅身边。
“营长,你为什么不睡?”
“睡不着啊。”
“你这是干什么?”
“做扦子,杀土匪。”
“这能好用吗?”
“应当行!这东西虽然不是刀子,但很硬,可以戳死土匪。我们不能这样束手就擒,得想办法对付这帮土匪。”
“土匪的人太多,我们又没有武器,怎么对付他们?”
“多少大江大河都过去了,这小河沟还能翻了船不成?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想办法自己找武器。”
左子玉接过话头:“对,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首,大家开动脑筋,肯定会有办法。”
二明公说:“关键是要想办法阻止婚礼的进行。”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婚礼的进行,但可以利用这次婚礼。”左子沅沉思着说。
“利用婚礼,怎么利用?”
“我想,婚礼那天,场面一定很热闹,前来赶礼贺喜的人也会很多,我们可以趁乱起事,夺下土匪的枪,控制山寨大厅。”左子沅说得很有把握。
“我们连一把刀都没有,怎么对付那么多的土匪?”
“我看胜算的把握不大。”
“不试试,怎么知道?”
“大胆是成功的一半,豁出去了,干它一家伙!”
“问题是,我们现在身上都有伤,身子骨不听使唤哪。”
大家七嘴八舌。
左子沅用冷静的目光看着众人:“大家别灰心,找应手的家把什儿藏在身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定能制服土匪。”
“对,只要瞅准机会,冷不丁下手,肯定会赢。”
“宴会上,我们使劲给那帮土匪灌酒,等他们迷糊了,再下手。”
“这办法挺好。”
“擒贼先擒王,老黑风是核心人物,婚宴那天,一定想办法先把他制服,掌控在手中,其他的土匪就翻不了大浪了。”
“这办法可行。”
“我看,就这么办。”左子沅说,“婚宴开始后,我会靠近老黑风,瞅准机会,用钎子逼住他,下了他的枪,把他当人质,逼土匪交枪投降,然后大伙儿一起上,制服大厅内的土匪。”
“行,听营长的。”
“营长怎么说,咱就怎么办。”
“跟营长干,没错!”
左子沅又说:“大家先养好身体,多吃多喝,养精蓄锐,表面上,要装成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