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瑾此人在为人处世上,与圣上简首如出一辙。
一样的愚昧自大,总觉得他什么都对,别人提的建议一文不值。
不然,凤翔国怎会在圣上登基后下每况愈下。
就是因为上位者不作为,才导致民怨沸腾,迟早会酿成大乱。
凤怀瑾曾有意拉拢应纾年,却被拒绝了。
给出的理由是志不在此,本以为是托词,没想到一个月后,他竟然真的离京了。
人只要不在其他两位皇子的阵营,就是最好的结果。
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放着凤都的千万贵女不嫁,偏偏成了兰穗岁的夫郎,真是让人感叹命运的奇妙。
以他的才智和谋略,若非自愿,又怎么会沦落到被官府分配的地步?
这一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和自己一样,对这张脸有执念?
他又是为了谁呢?
不会是凤卿莜吧?
兰穗岁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称奇。
大夫郎的胆识和口才给了她小小的震撼。
当面硬刚大皇子,还把对方说的哑口无言。
白漓宴则暗自松了口气,应纾年果然没让他失望。
看着凤怀瑾吃瘪的模样,心中竟有几分快意。
应纾年冷笑了一声:“大皇子莫非忘了祖训?皇室男子遵循一妻一夫制,己有夫郎的女子不在选择范围内。你如今的行为,要是被有心人知晓,参你一本一告一个准。圣上对你寄予厚望,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凤怀瑾脸色一沉,被兴奋冲昏了头,倒是忘了这茬。
应纾年这只拦路虎,真是个难缠的很。
凤怀瑾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要不然……将这几个人都杀了?
如此,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兰穗岁。
到时候死无对证,谁又敢查到他头上?
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应纾年一句话狠狠地扼杀了。
“来之前己派人告知家父,要与大皇子见面。万一我们发生了什么意外……”
后面的话没说完,大家都懂。
凤怀瑾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开个玩笑而己,何必当真,不是听说你回京了吗,想邀你一叙又怕被推辞,这才请了你妻主。”
两人心知肚明,这番说辞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但大皇子既然要玩,他自当奉陪到底。
应纾年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大皇子金口玉言,谁敢拒绝?那不是活腻了吗?”
凤怀瑾自然听出了话中的讥讽。
应大状元的嘴皮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溜!
兰穗岁与白漓宴站在一旁,看着戏任由大夫郎发挥。
对付凤都的这些弯弯绕绕,还得他更得心应手。
应纾年忽然站起身,拱手告辞:“在下还有事,就不扰了大皇子的兴致了。”
说着,便握住了兰穗岁的手,三人一同往外走。
小高一把拦住他们的去路。
大皇子没开口放人,谁也不能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
应纾年眼神一冷,扭头质问道:“大皇子,这是何意?
凤怀瑾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彻底撕破了最后的伪装。
“应大状元以为还是两年前吗?随便几句话就能将本皇子唬住?未免也太天真了!就算应大人站在本皇子面前,也休想轻易把人带走!”
他缓缓起身,气势逼人,一步步朝着几人走去。
仿佛一只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将人吞噬。
应纾年不甘示弱,往前站了一步,将兰穗岁牢牢护在身后。
他似一棵挺拔的松柏,要为她遮风挡雨。
白漓宴迅速观察着西周的守卫,随时准备动手。
兰穗岁却丝毫不慌,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来之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留足了后手。
就在一触即发的氛围中,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