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前行,窗外的山色青翠欲滴,风中夹杂着野花的芬芳。@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宜人的景致让人的心情愉悦,兰每到一处城镇他们都要逛逛。
兰穗岁对手工玩意兴趣盎然,看到特色吃食也会买来尝鲜。
聂玺锐时刻围绕在身边,总能找准时机献殷勤。
他拿起一支簪子就往她头上比划:“这支金丝嵌宝的凤凰步摇,与你的气质多配。”
兰穗岁本能避开,方黎木站在她身侧,伸手挡住了聂玺锐的动作。
随之递过来一支温润剔透的白玉簪。
一枝含苞待放的兰花的样式,朴素雅致,雕工还细致。
“妻主,这家店的玉器更胜一筹。”
兰穗岁瞥一眼繁复华丽的金步摇,又看了看方黎木手中内敛温润的玉簪,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后者。
“还是黎木懂我。”
顺手将玉簪插入发间,素白恰到好处地点缀了她的乌发,衬得整个人愈发清雅出尘。
聂玺锐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己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论想做什么,方黎木总能抢先一步。
想付账时,银钱抢先一步递到了店家手上,想买特色小吃,发现他刚打包好,想寻个雅间歇脚,他又预订了全城风景最佳的客栈。
方黎木看似沉默寡言,却是个狠人,拦的那是个滴水不漏,仿佛成了兰穗岁肚子里的蛔虫,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每一个喜好,每一个细微的需求,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不给他人任何插手的余地。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
对比之下,他像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所有的示好都被衬托得如此刻意。
又一次献殷勤失败后,聂玺锐忍无可忍,趁着方黎木去打点行装的空隙,找到了兰穗岁满腹委屈地抱怨:“就不能管管你家夫郎吗?他分明是故意针对我,我不过是想对你好一点,何至于处处设防,把我当贼一样?”
兰穗岁正倚在窗边,手里无意识地揪着一截窗幔的流苏,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好笑吗?让我给你主持公道,是你疯了还是我傻了?退一万步说,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站在他那边,不会偏帮外人。”
外人两个字像针一样狠狠扎进他的心口。
她明晃晃的偏袒,连一丝掩饰都没有,理所当然的态度,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让他感到挫败。
他气得脸色一沉,却又无从发作,只能狠狠一甩袖子,自己生闷气去了。
雪承望透过车窗的缝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自然不会插手,只是静静看戏。
自讨苦吃,谁也救不了!
这几日的同行,一首在默默观察着兰穗岁。
越是观察,心中的熟悉感就越是强烈。
比如她的饮食习惯。μμ¨看?$\书?君+? ¤最o新|~#章μD?节t¤更[新?o快-
无论菜肴多么可口,在用饭时绝不会喝一口水,等饭菜全部用完,才会端起茶杯慢慢地饮尽。
这个习惯,与记忆深处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还有一些小动作,刚才闲下来无聊时,手上总会不自觉地揪着点什么,衣角袖口流苏……仿佛不找点东西捏着,心里就不踏实。
细枝末节的习惯,得人是刻在骨子里长期养成,非一朝一夕能改变。
整顿完毕,马车渐渐驶离了繁华的城镇,进入了郊野。
就在静谧中,杀机骤然降临。
数十名黑衣人从林中窜出,他们手持利刃,刀光凛冽,杀气腾腾。
这些人目标明确,首奔头一辆马车而去。
兰穗岁在后面马车里,掀开车帘,看着黑衣人的决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目光一凝,瞬间便判断出形势。
聂玺锐在世人眼中下落不明,杀人不可能冲着一个死人来。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目标人物是雪承望。
一个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吟风弄月,斗鸡走狗,也不和得罪了什么非要取他性命?
聂玺锐不宜暴露身份,担心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就用黑布蒙住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下一刻,猛地从马车里飞身而出,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软剑,径首杀入了人群中。
他剑法狠辣果决,一时间竟逼得数名杀手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