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家看着精明,做起事来却管不顾,是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不行,不能跟着他们一起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畏惧和迟疑。
掌柜挺了挺有些发软的腰杆,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他在两人三步远处站定,脸上交织着愤怒与决绝:“东家,这活计小人干不了,还请另请高明。”
“对!不干了。”厨子把锅铲往地上一摔,满脸横肉因为激动而颤抖,“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想因为你们的莽撞,把一家子的性命都搭进去。”
“王掌柜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拖家带口混口饭吃的,犯不着为了一份工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太傅府的怒火,咱们小老百姓可承受不起!”
“辞工,我们都辞工。”
伙计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在京城讨生活的人,眼力见和审时度势的本事,早己刻进了骨子里。
片刻间,便都随着王掌柜,气势汹汹地朝门口走,给人一种受了天大委屈人的错觉。
兰穗岁全程围观,任其发挥,压根没想阻拦,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愉悦。
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正愁怎么辞退人,觉得难免要费一番口舌,还得给出一笔不菲的遣散费。
没想到向晚这送上门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帮解决了大难题。
什么都没干,人就走光了,简首是运气爆表。.d~1\k!a*n¨s-h-u¢.¨c′o?m/
方黎木指了指角落孤零零的身影:“还剩一个。”
那是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身形有些佝偻,脸上布满了风霜刻下的皱纹,双手交错在身前,显得局促不安。
兰穗岁温声问:“你为何不走?”
张伯被她看得更加紧张,搓着手嗫嚅道:“回……回东家的话,小人觉得方才的事错不在东家,是向小姐上门无理取闹,强买强卖,东家……东家没错,小人……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幼子,全家都指着这份工钱活命,实在……实在是不敢丢了饭碗。”
兰穗岁眉梢微挑,有些意外:“你不怕向家的报复?”
张伯苦笑:“怕,怎么不怕。可……可小人更怕家里的老娘和娃儿没饭吃。”
他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小人就是个看大门的,干的也是最不起眼的活,或许……或许向家不会注意到我这样的小人物。只要东家还肯用我,我就能有份工钱养家糊口。”
他的理由朴实得令人心酸。
别人看到的是灭顶之灾,他看到的却是眼前实实在在的生计。
对于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人来说,未来的风险,远没有眼前的饥饿来得可怕。
“你以前在酒楼里,只负责看门?”
张伯连忙回答,“小人是个打杂,劈柴、挑水、搬货,后厨忙不过来时也帮着洗菜择菜,哪里需要小人就在哪里。\r?u?w*e+n?5·.-o,r/g`平日里待在门口的时候多些。”
兰穗岁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张伯是个勤恳务实,有基本是非观的人。
虽然能力有限,但胜在可靠。
“现在有一个能涨工钱的机会摆在面前,你要不要?”
张伯愣住了,涨工钱?
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很清醒天上不会掉馅饼,便小心翼翼地问:“东家……需要小人做什么?”
兰穗岁从袖中取出纸张递过来,“重新签一份雇佣契书即可。”
张伯满心疑惑地展开, 他识得几个字,粗略看去上面的条款很详细,也更加严苛,
尤其是关于忠诚和保密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
他不禁问:“就……这么简单?”
兰穗岁解释,“契书有极强的约束性,只要不做出对酒楼不利的事情,便能保你一家老小衣食无忧。”
张伯在心中反复权衡,一边是未知的风险,另一边却是涨薪承诺和一份稳定的工作。
他只思考了一息,就做出了决定。
待张伯滴血签字按下了手印,兰穗岁将契书收好,随即下达第一个任务。
“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去城中最好的锁铺,将酒楼所有的门锁,包括前门后门库房雅间,全部换成新的。”
张伯用力地点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光亮:“东家放心,小人一定办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