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书房,罗翔云背手立于紫檀案前,目光如炬扫过十名垂首而立的新丁。?a.b\c_w+x·w+..c¢o_m*
青皮脑门泛着油光,粗布短褂裹着拘谨的身形,后颈那根细鼠尾辫随着呼吸微微发颤。
“既进了我罗家门——”他指尖叩响案上黄铜镇纸,惊得众人肩头一抖,“可知规矩?”
“誓死效忠十三少!”乔伯弟与赵忠齐声暴喝,声浪震得案头青瓷笔洗嗡嗡作响,余下八人慌忙跟着喊作一团。
话音未落,寒光乍现。但见罗翔云攥紧金柄剪刀,揪住自己油亮的发辫便是“咔嚓”一声!
“少爷不可!你怎么...”众人大吓了一跳,伸出了双手来。
“刚不是说忠于我吗?剪条猪尾巴都做不到吗?”
乔伯弟听后瞬间哑火,双目赤红,劈手夺过剪刀:“我老乔先来!”刀锋过处发丝纷扬,接着一个接着一个手起刀落,十根辫子次第落地,宛如褪去层层枷锁。
罗翔云睨着满地狼藉,唇角微扬:“作为护卫就要以最便于战斗的样子,何必如女真的款式,吾等都不是大清人。汉人更不应该剃发如蛮夷。”
他抖了抖锦缎马蹄袖,金线蟠龙在夕照下灼人眼目:“何苦拿热脸贴满人的冷屁股?”
“早该如此!”赵忠摸着后颈豁然开朗的肌肤:“上月猎熊,辫子险些害我丧命!”角落里小翠噗嗤笑出声,又慌忙以帕掩口——她家少爷顶着参差发茬,倒像只炸毛的猞猁。
“剃!统统剃作和尚!”罗翔云振袖拂落案上茶盏,瓷片迸裂声惊飞檐下栖鸽。
徐静捧着铜盆疾步入内,剃刀刮擦声伴着此起彼伏的抽气,转眼十一颗光头上己沁出细密汗珠。!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片刻工夫,11人全成了和尚,摸着自己光滑的光头来,全在呵呵大笑着。
“行了,下一步我们还要换装。不再穿这种袍子,我会叫裁缝按我的要求做。另外,我的父母,也就是罗家家主己经全力支持我们的行动。乔伯弟的那座龙背山是我罗家的,就把路封了,建成个小基地。”罗翔云现在是兴奋到了极点。
有钱有人,虽然只有10个人,不过也是不错的开局了。
“我们不用保护您吗?”乔伯弟有些不解了起来。
“你们拿着大刀与弓箭来保护我吗?本少要的是比洋人还厉害的武器,比洋人还厉害的护卫。你们能做得到吗?”
乔伯弟一拍胸脯,大喝一声:“能做到。”
罗翔云一拍手掌,伸了伸难受的马蹄袖衣服:“好!今天开始你们称为坤甸王府护卫队,先分为一个班,由乔伯弟为班长,赵忠为副班长。把坤甸以东的龙背山给我派人用木头封路,以后就是我们的地盘。”
“是,少爷!”
“都没吃饭吗?”
“是,少爷!!!”
“很好,就与外人说这山本少要做为私人猎场,纨绔子弟就有纨绔子弟的样子。”罗翔云淡淡一笑,我是恶少,做些恶是很正常的事。
乔伯弟这时问了起来:“少爷,你不做班长吗?我做副的就行了。”
“才10个人做个屁的班长,起码上有少尉排长起步吧。叫个排座总比班座好听。”
“少尉?排座?”
“咳咳,这是本少以后给大家的官职,排座嘛就是排长。/x~t,i¨a~n\l*a`i/.`c/o,m·坐于主座之上比较牛B,所以排长就是排座。”罗翔云也不好解释,只能说听起来嚣张一些,不称委座己经够低调了。
“好吧,十三少贵为坤甸王的唯一嫡曾曾曾孙,就是叫坤甸王也没人敢说什么。”赵忠盈盈一笑,主子牛13,他们也跟着鸡犬升天。
乔伯弟抱了抱拳,侧头得意道:“排座今天安排我们做些什么?”
“暂时没想好,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吃饭。对了,府里的丫鬟漂亮,大家年轻气盛的,管着自己第二把嘴。不然就剦了当本排座的太监。”罗翔云带着笑容,先瞄了老婆与小翠一眼。
西只白眼迎面投射而回。
“哈哈哈哈!”
......
罗翔云与众弟兄吃过午饭,被人叫去了正堂,跨过三寸高门槛时,特意摘了瓜皮帽。
轻风趁势钻进后颈新剃的青皮,激得他打了个寒噤。前堂主座之下,但见十少爷罗腾云正跪在冰裂纹地砖上,锦缎袍角洇着深色汗渍。
“十三,你这是要遁入佛门了??”罗天路手中核桃戛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