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粉底儿极厚根本看不出变红,但她可是冷暖自知。她一下子跳起来,这一跳过于激动,脸上的粉扑簌簌的直往下掉,她也不跟刘如水斗嘴了,扯起嗓子大吼:“刘如水!少跟我耍嘴皮子!快快还钱来是正经事儿!”
刘如水小嘴唇儿一瘪:“我说严老板,您有空儿往您脑袋里滴点儿香油成不?”
严如玉一呆,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问道:“为什么?”
刘如水抿嘴一笑:“您那脑袋再不上上油就整个儿的锈住了,以后再想什么事儿就得用您脸上那些粉来想啦。”
严如玉周围发出一阵好象气囊被扎破的声音。那是张夫人的家人们,他们一直在旁边围观着,刘如水这句话说的他们实在忍不住,却又不敢笑出声儿来,只好一个个用力鼓着嘴从鼻子里发出哧哧的声音。连李有财、周大安、张夫人都捂着嘴憋的满脸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周围的人好不容易算把这股劲儿忍过去了,一个人突然大声笑起来。
张老实的脑袋一向反应比别人慢半拍儿,和他媳妇在一起时经常是比他媳妇慢上两拍半,别人都憋着笑憋的难受,他还糊里糊涂的不明所以,但等大家都过了这个劲儿了,他也想明白了,他也不管严如玉现在正坐在那里向他讨风流债,当即放声大笑起来。他这一笑,终于把周围人的笑声给引爆了,众人笑的一个个眼泪长流,有的干脆捂着肚子往地上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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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片哄笑声中,有两个人没笑。
一个是刘如水。她静静的站着,微风轻拂她长长的秀发,她以和蔼、淡定、温暖、宁静、柔情似水、妩媚如丝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站起来后加上脑袋上七叉八叉的首饰也只到她下巴颏儿的严大老板。
另一个没笑的当然就是严如玉了。她那脸上粉底儿掉下来的部分青的青红的红,粉底儿没掉下来的部分则是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红,这颜色搭配,气死唐伯虎,急坏顾恺之,郑板桥一看之下再也不敢画竹,吴道子一瞧见了从此不提吴带当风。天有七彩长虹,地有五谷丰登,但没有一种自然界的事物焕发出的颜色能如此的绚丽多彩,如此梦幻天成。
严如玉感觉脑袋里的血管突突直跳,喉咙发干,舌头发麻,手脚控制不住的发抖。“张夫人!你怎么不管管你儿媳妇!太没家教了!”她实在不敢再惹刘如水,只好把火发到张夫人头上。
张夫人又岂是省油的灯?她乌鸡眼一翻,答到:“唉哟严老板,您这是怎么个话儿说呢?您没瞧见啊,连我儿子都让她插着根草标要卖了,我一个老婆子哪里管得了她的事儿?您要管就尽情儿的管,可别拿我说事儿。”
“唉唉唉我说严大老板,”严如玉不敢惹刘如水,但刘如水可没忘了严如玉,她不等严如玉转换攻击目标完毕就主动的挺身而出。这叫宜将剩勇追穷寇。谁说的不许痛打落水狗?既然是姐姐我自己把它打落水的,我再踹它两三脚也没什么错儿不是?她立马接过话茬儿,“您这可是不讲理了嘿。要说起来啊,您这算是自找的。”
严如玉一跳三尺,差点直接蹦到太师椅后面去:“什么?我不讲理?还是自找的?刘如水你还真敢血口喷人!”
“咦?”刘大小姐做纯情状,“我这儿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们得向谁要钱,您倒好,和我婆婆打着商量要把我卖到妓院去,您这算不算不讲理?欠钱的是我老公,承诺还钱的是我婆婆,我这都说到第二回了不是?您刚才那魂儿啊魄啊的还在您身边不?为什么您就跳起来还追着我让我还钱?您自己说您这算不算自找的?就您这脑袋,要我说,往里头灌上二斤的香油也未必能管用。再者说了,我们就欠您一家的钱了?就您上这儿来讨债了?您把李老板和周老板放在哪儿了?照您这意思,是不是李老板周老板的钱咱先不用还,先可着您的钱还?”
还没等严如玉说话,李有财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那大肚皮以如此速度被拉升上去居然没有脱离母体还真是幸运,“谁说不用还我的钱了?”李有财对这事儿的敏感程度那叫一个高,说别的他可能不理你,一说到还钱,他的响应速度绝对以毫秒计算,“严如玉,就你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了?”他气势汹汹的质问着严如玉。
严如玉这个窝火啊,她什么时候说的只还她的钱另外两位的钱不用还?这不明摆着栽赃陷害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个满脑袋猪油的李有财,听风就是雨啊?她气的舌头都打卷了,结结巴巴的向周大安求助:“周,周老板,您听听,这李有财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周大安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