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人不知何时转了方向,破烂的草帽正对着祠堂,草杆编的手指直指她们身后——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棵老槐树,树影在晨光里歪歪扭扭,像被人拧过的麻绳。
“谁在那里?”阿九的青铜链“唰”地抽出,链环在空中绷成直线,末端的铜铃发出刺耳的颤音。树影里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一个黑袍人缓缓走出来,宽檐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双眼睛露在外面,瞳孔深得像两口没底的古井。林悦的心跳瞬间卡在嗓子眼。这人走路时没有影子,黑袍扫过地面,连草叶都没惊动。“你的链子吵到我了。”黑袍人开口时,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的涩感。他抬手时,林悦才发现他的指甲泛着青黑色,指尖划过空气的瞬间,祠堂门上的符咒突然炸开,蓝光碎成漫天星点,落地时竟变成一群指甲盖大的黑虫,钻进泥土里消失了。阿九的链尖已经抵住黑袍人的咽喉,链环上的纹路亮起红光:“你是谁?”黑袍人似乎笑了笑,帽檐下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是谁不重要。”他侧身让开半步,露出祠堂半开的门,“重要的是,里面有你们要找的东西。”林悦注意到他黑袍的下摆沾着些暗红色的泥,泥点里混着细小的鳞片,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她攥紧袖中的平安锁,锁身突然发烫,烫得她几乎要脱手——这是遇到危险时才有的反应。“我们凭什么信你?”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强迫自己直视那双古井般的眼睛。就在这时,黑袍人的帽檐被风吹起一角,林悦瞥见他脸上似乎戴着什么,边缘泛着青绿色的铜锈。“凭这个。”黑袍人抬手揭开帽檐,晨光恰好落在他脸上。林悦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人脸,而是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玄天门的云纹,额间却嵌着块黑色的玉石,玉石里隐约有血丝游动,“三百年前,玄天门用七十二个童男童女的心头血,给影煞炼了个‘容器’,你以为那是什么?”阿九的链环突然“咔”地断了一节,铜屑落在地上,竟冒出青烟。+小,说§宅μ? D?[更#^新1′·最ˉ@?全?+%“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悦这才发现,她的指尖正在发白,北斗印记的光芒忽明忽暗。祠堂外,阿九的喊声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某种东西被撕裂的声音,像布匹被硬生生扯开,又像骨头在齿间碾磨。林悦猛地按住门闩,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在祠堂的梁柱上,和供桌后传来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有什么东西正从牌位后面爬出来。而门框上的刻痕,已经爬到了她的手腕边。晨露还凝在祠堂的门槛上,林悦蹲下身时,指尖刚触到那道冰蓝色符咒,就被一股寒意顺着指缝钻进骨头缝。符咒上的蓝光像活物般游窜,符文扭曲成一张张尖叫的人脸,她猛地缩回手,掌心里竟留下几道细密的血痕。“别碰。”阿九的青铜链在腰间不安地轻响,链环相碰的脆声里,混着极轻微的磨牙声。她绕着祠堂门走了半圈,北斗印记在腕间泛着冷光,“这符咒用阴年阴月的尸油调和朱砂画的,你看符文收尾处——”她指向符咒右下角,那里的墨迹拖出个钩子般的尾端,“是‘锁魂’的变体,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去。”林悦盯着那道符咒,喉间发紧。幽冥莲出现在村口时,她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这绝非偶然。“会不会是玄天门的余孽?”她想起手札里记载的那些叛逃弟子,三百年前那场浩劫后,确实有几个掌门禁术的长老失踪了。阿九没说话,只是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林悦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只见晒谷场边缘的稻草人不知何时转了方向,破烂的草帽正对着祠堂,草杆编的手指直指她们身后——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棵老槐树,树影在晨光里歪歪扭扭,像被人拧过的麻绳。“谁在那里?”阿九的青铜链“唰”地抽出,链环在空中绷成直线,末端的铜铃发出刺耳的颤音。树影里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一个黑袍人缓缓走出来,宽檐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双眼睛露在外面,瞳孔深得像两口没底的古井。林悦的心跳瞬间卡在嗓子眼。这人走路时没有影子,黑袍扫过地面,连草叶都没惊动。“你的链子吵到我了。”黑袍人开口时,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的涩感。他抬手时,林悦才发现他的指甲泛着青黑色,指尖划过空气的瞬间,祠堂门上的符咒突然炸开,蓝光碎成漫天星点,落地时竟变成一群指甲盖大的黑虫,钻进泥土里消失了。阿九的链尖已经抵住黑袍人的咽喉,链环上的纹路亮起红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