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中曾有传言:“雨夜的心魔,不是他自己,而是阿铃。”
有人说阿铃是他的逆鳞,也有人说,她是他残留人性的唯一见证。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世上,若连她都不能守,那他修什么道,入什么魔?
秦修的身影微微颤抖,眼神逐渐涣散。
他看着那白衣少女一步步向他走来,像是穿越了雨幕、穿越了他所有的回忆。
“悠悠……”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她迈去。
“你别过去!你真的会死!”萧清雅拉住他,却仿佛拽住一块沉入深渊的铁石。
秦修己经听不见外界的呼唤了。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她的衣袖时,雨骤然停了。
世界仿佛静止,万籁无声,连风都凝固了。
一道身影自雨雾中缓步走出,手持黑伞,衣袍如墨。
那是雨夜。
他看上去并不老,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面容平静,眼神中却藏着令人心悸的深意。
雨夜看向秦修,像是在看一块未雕琢的镜子,又像是在看某种……将要失控的...
“你叫秦修,是吗?”
秦修倏然警觉,强行收摄心神,神识剧震:“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雨夜却不理他的质问,话语间却透着一丝疏远的遗憾:“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心里最想守住的东西,一次次被剥夺,他就会学会如何剥夺别人。”
秦修皱眉,心头莫名一紧。
“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我。”雨夜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半分轻松。
他伸手,雨伞缓缓撑起,在他头顶无声张开。
随即,那幻象中的“悠悠”也随之消散,如同雨后的薄雾,被一丝天光抹平。
“你……”
雨夜目光沉静:“若你连这点心魔都破不开,又凭什么承载她的执念?”
秦修神色猛变:“你……你见过悠悠?”
“她在我手上,”雨夜轻声道,“她的灵魂本己残破,是你心念未灭、她执念未散,才被我‘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