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治薄唇抿得很紧,眼睛里燃着火星子,语气比冰渣子还要冷。\j*i?a,n`g\l?i¨y`i*b¨a\.·c`o¨m¢
“如果你们肯安生一点,我可以让你们在部队过完年,
如果你们还要作死,明天就回去吧。”
话音落下,不仅黄家两老登和黄老西两口子愣住了,就连王春英都张大了嘴巴。
她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黄军治这个把他爹妈兄弟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的人,竟然会赶他爹妈兄弟走。
嘿!
锦心说得真对,果然,只要她退一步,就会逼得黄军治进一步。
黄老实怒不可遏地冲上来,扬起胳膊就要抽黄军治,骂骂咧咧道:“反了你啦!
你翅膀硬了,连爹妈都不要了?
你要是不孝顺,我连夜去找你们首长,非得把你脑门上的乌纱帽摘了不可!”
这一次,黄军治没有承受老爹的那一巴掌,而是伸出胳膊紧紧地攥住了黄老实的手腕,吼道:“要告就去告!
随便你们!”
虽然他愚孝,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小红薯和小洋芋就是自己的底线。
说罢,抱着小洋芋进了屋子,扭头对还张着嘴巴愣在院子里的王春英道:“风大,别让孩子吹风!”
王春英狠狠地蹬着黄家人,抱着小红薯进了房间。¢1\9·9\t/x?t,.·c·o,m^
韩翠芬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手哭天抢地喊了起来:“我不活了,我生了个白眼狼,还是当官的呢,连爹妈都不要了~”
黄老实气得胸口疼,咬牙切齿地咒骂:“白生了那混账!
这种没心肝的东西应该遭报应,迟早死在战场上!”
黄军祥则跳起来对着黄军治和王春英的房间吐痰,骂道:“爹妈本来就不喜欢你!
瞧不起你!
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
王春英听着外面那一堆人发疯,硬生生忍住出去把他们全都砍了的冲动。
她脱掉小红薯身上的军大衣,把他塞进被窝里。
又脱掉小洋芋身上的棉袄棉裤,也把他塞进被窝里。
不时扫一眼沉默着站在门口的黄军治,他的拳头握了起来,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王春英撇撇嘴,骂了句:“活该!
听听,这就是你掏心掏肺伺候的爹妈和兄弟。”
黄军治心里跟塞了块烧红的石头一样,堵得慌,难受得要命。
却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寒。o°第¥,一2看<书¤,#网??ˉ >/最+新a??章||节¤o?更@新?_?快D1[
他拉开门出去了,阴冷地看了眼还在不断叫嚣的黄军祥,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实在太憋屈了,必须出门透透气。
黄老实眼看情况不太对,对韩翠芬和黄军祥使了个眼色,把几人叫到房间里。
“老大那窝囊废不太对劲儿啊,你看他刚才那眼神,简首要吃人,他还是第一次对咱这么凶。”
韩翠芬:“呸!
他还有脸跟咱们甩脸子,他就是心疼他那两个小兔崽子。”
黄军祥:“老大再掉脸子,明天我废了他那两个崽子!
反正有二宝和三宝给咱家传宗接代。”
黄老实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不想活了吧?
你没看见老大有多宝贝小红薯和小洋芋?
你敢废了那俩小子,以后他能给你一分钱才怪!”
韩翠芬叹了口气,道:“老大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算了,这几天还是别招惹他了,我听说过年的那个月工资会提前发,
这几天他就要发工资了,咱们忍一忍,大不了到时候问他把工资全要下来,过年后咱们就回村了,这就叫眼不见为净。”
*
第二天下班后,顾锦心走出医院,见季云铮长腿撑地,骑在自行车上,一手拎着个小木桶。
她跑过去,见十几条鲫鱼挤在水桶里摆尾巴,笑着问:“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条鱼?”
“我们今天去山底下训练,回来的时候,碰到个老乡拎了一木桶鱼,我便买下来了。
这是山泉里的野鱼,比外面卖的鱼鲜美多了,回家咱熬鱼汤喝。”
顾锦心坐上后座,一只胳膊抱着季云铮的腰,道:“把桶给我,我拎着。”
季云铮:“沉,你拎不动。”
“你一只手骑车行吗?”
“放心,我一只手比两只手骑车还要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