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闯进寺庙,见到的便是一青衣和尚坐在那里,正伸手拎起篝火上架着的瓦罐,往碗中倒水。?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好不从容。
背后那残垣破瓦,反将他衬出一分神性。
士兵们不自觉地步子一滞,而后才想起来自己是来作甚的,立即脸一沉,喝道:“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傅翊将水倒完,低头喝了一口,又将碗递交给了吴巡。
“我一个僧人,何时成了贼人?”他开口。
士兵们这才留意到一旁蹲着的吴巡。
他们厉喝:“冒充僧人,便是罪过!拿下!”
傅翊:“我跟你们走就是。”
*
彼时知州府上。
刘先生带着程念影往里走。
黎近江忍不住在后头喊了声:“刘先生,父亲他……”
“知州只是要见见这位小师父,并无他意。”刘先生道。
黎近江只得停住脚步。
恰好这时候又有小厮追了上来,与他耳语,说起了紫竹腹痛一事。
黎近江不想管,但想到毕竟腹中怀的是他的种,犹豫片刻,才道:“将人接过来吧。”
他话说完,瞧了瞧程念影的背影。
她知道自己去见谁吗?他爹,有时候他见了都害怕。
程念影这时候还真在问:“知州要见我?”
“是。”
程念影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士兵都退在了院门外。\0′0¢小~说`网- ′免-费?阅~读?
毕竟哪个好人家的书房塞得下那么多人呢?
这可叫程念影安心多了。
程念影将脑袋转回来,书房门开了。
里面有个阔面蓝衫的中年男子,他缓缓叠上手中的信纸,收到匣中上锁。
程念影看了一眼。怎么不烧了?不够讲究。
黎知州不知程念影还在心中点评他呢,他示意人为程念影搬来了一张椅子。
随后开口:“你年岁几何?”
程念影有些茫然,但还是答了:“将要十七了。”
“年纪不大,心性不错。”黎平夸奖了她。
程念影更茫然了。
黎平道:“我儿有些喜欢你,虽说他早有婚约……”
程念影打断道:“我是尼姑。”
黎平脸色都没变一下,只道:“你不是。”
他说完等了等,见程念影并不惊慌失措,他才接着道:“你以为我是在诈你?那是些毛头小子才爱用的手段。”
“当今圣上推崇佛法,上行下效,但凡想要在仕途上走得更远的人,都下了功夫钻研佛法,见过的大小和尚更是不止百千。”
“黎近江心下轻视和尚,因而接触不多,不能一眼识破你。但我能。”
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展露出了手握一州大权的睿智和从容。
和丹朔郡王身上有一些相像的地方。程念影走了点神。
“腰牌丢失一事我也听我儿说过了,我想应当不是你拿的。/x~t,i¨a~n\l*a`i/.`c/o,m·我儿对你正上心时,你只管使一使美人计便是,何必偷走腰牌呢?”
黎平顿了顿,“我与你说这些,是叫你大可安心,我不会因此事来定你的罪。但我己知晓,你从御京来,因而你只能留在知州府中了。”
程念影听到这里,还是没说话。
她只觉得这个人很厉害。
而黎平这时候也再度夸奖了她:“你是很少见的女子,沉得住气,压得住性。我儿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倒比从前那些好。”
他问她:“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时候再争执是不是尼姑己没什么意义。
程念影没说话。
黎平显得宽和:“那就先好生住着吧。”
“大人。”门被叩响,“人抓到了。”
黎平亲自起身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人便接着道:“只是……只抓到了两个。”
“就两个?”
“是,两个年轻和尚。一个像是带着病……”
黎平打断:“立即带过来。”
程念影眼皮一跳。
抓着了?
丹朔郡王怎么会被抓着呢?
而这时那刘先生己经进来请她出去了。
程念影抿唇。傅翊叫她装聋作哑,可此时还能装聋作哑么?
她走在刘先生的身后,穿出院门,又连着穿了两道门,然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