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阳上下沆瀣一气,官民团结,当地有自己的地方军,若真有造反那日,几个护卫顶什么用?”
程念影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皇帝派你来,没有备下后手?就像上次夔州一样,备下军队等待号令。”
傅翊眉心动了动。她极聪明,见过一次就记在了心头。
“我不知道。”他说。
程念影不可置信:“你不知道?”
“嗯,许是皇帝想罚我擅作主张之过,他并未告知我可有后手。”
程念影怀疑地看着他:“那你这两日也并未焦急,还……”
还有心情同她纠缠。
“焦急又有何用?你何时见过我焦急?”
也是。
程念影从来没见过他焦急。
“岑家也未必会动手。”
傅翊淡淡道:“方才我问你那句话,你还未答我呢。假使我当真死在蔚阳呢?”
程念影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我不会叫你死的。”
傅翊胸口震颤,漾开一圈儿波纹。
他抿起唇角:“好啊,我便依仗你了。”
程念影又狐疑地看了看他:“但是……”
“怎么?”
“你纵使半点不焦急慌张,你怎么还有心情……”她看了看他下/身,她抱怨,“你方才戳着我了。”
傅翊:“……”
傅翊:“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你在我怀中,我不当如此么?”
病中也能如此,程念影暗暗心道,天赋异禀么。
“郡王。”外间有护卫唤傅翊,“殷辉义又来了。”
程念影赶紧走了。
傅翊也没拦她。
等溜出门,程念影转头就翻了墙,首奔山下去。
“郡王,见吗?”护卫这厢问。
傅翊低头捻了捻指尖。
他突地有些期待岑家发现背后始作俑者是他了。
这很危险。
正如他为皇帝救驾时,有一半可能会死。但没什么不能赌。
他从来舍得孤注一掷,方才立足今日之位。
傅翊笑了下:“见。”
她问他,凭何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但他就是如此,自幼从来如此。
他想要,他就是一定要得到。用尽所有手段,踏过刀山火海,也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