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桌面轻点,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神经上,“倒是你们张家”,突然冷笑一声,“连自己家的族长护不住,还好意思说会照顾小孩?”
张海客脸色骤变,手中的茶杯 ‘啪’ 地出现一道裂纹。
窗外又传来 ‘咚’ 的一声,这次伴随着白桦压低的痛呼。
白枫咬牙切齿的声音隐约传来:“你俩,滚去跪祠堂。”
白六姑奶奶突然掩唇轻笑,腕间的翡翠镯子叮当作响:“说起来。”
她红指甲点了点张起灵的方向,“这位小朋友看着眼生啊,是张家新培养的?”
话音刚落,张家3人齐齐看向白六姑奶奶。
“六姑说笑了。”
白九爷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这位可是张家族长,论年纪”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怕是比在座某些人还要年长些。”
白九爷扫了一眼吴邪、王胖子、解雨臣。
机械鹦鹉突然扑棱着翅膀飞到张千军肩上,尖声道:“老妖怪!老妖怪!”
黑瞎子突然轻笑出声,显得格外突兀:“各位长辈,我们就是来喝喜酒的,还是你们邀请的,何必。”
“何必什么?”
白六姑奶奶突然打断,耳坠随着她倾身的动作剧烈晃动,“你们在民宿翻箱倒柜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王胖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些 ‘年轻人’ 的监视之下。
白枫突然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不如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窗外,白茶死死捂住白桦的嘴,两人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白桦瞪大眼睛,用口型无声地说:“姐,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白枫的问题像一把刀劈开会议室的寂静。
“处理汪家?”张海客突然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茶杯裂痕,“白当家说笑了。”
他抬眸时眼底寒光乍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白家不也清楚?”
白三叔公突然将话题转向吴邪:“说到这个,吴家小三爷。”他盯着吴邪,“你三叔这些年。”
核桃 ‘咔’ 地裂成两半。
“真是为了剿灭汪家?” 九爷接话,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还是说” 他翻开《企业管理手册》,露出夹层里的古墓地图,“在找这个?”
吴邪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蛇沼鬼城的地图。
“七星鲁王宫、海底墓、秦岭神树、西王母宫、长上山云顶天宫,青铜门。”
白枫一项项数着,每说一个地名就放下一枚铜钱,“这些地方,可都跟长生有关。” 铜钱在桌面排成诡异的北斗七星。
黑瞎子的墨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白当家调查得很仔细啊。”
“不如你们仔细。”白六姑奶奶突然甩出一沓照片,全是吴三省在各地古墓的留影,“2003年云顶天宫,2004年蛇沼鬼城。”
她的红指甲点在最后一张照片上,“蛇沼鬼城,他去了这里干什么?”
机械鹦鹉突然尖叫:"长生!长生!"
张海盐猛地起身,戒指在桌面刮出刺耳声响:“白家这是要插手?”
白枫抬眼扫过众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你们把一个想要长生的汪家引来,我们不应该插手吗?毕竟长生那么诱人。”
白六姑奶奶的翡翠镯子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滑到腕骨,红指甲点了点桌面上吴三省的照片:“前提是。”
她突然笑了,眼神忽然锐利起来,“各位该回家了。”
张海客的指节在茶杯上收紧,发出 ‘咔咔’ 声:“白当家这是下逐客令?”
“腊月十一了。”
白三叔公突然开口,手里新换的核桃转得飞快,“小年都过了。”他扫过张起灵,“张家族长不回去祭祖吗?”
机械鹦鹉扑棱着翅膀飞到黑瞎子肩上,尖声叫道:“过年!过年!”
吴邪这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己经在白家滞留了近一个月。
窗外的枯枝上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灯笼,在寒风里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