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老师寄予厚望的目光,张承负默然良久,伏下身来,行了个五体伏地的稽首。他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若无大贤良师的敦敦教导他是不可能成长到今天,修出这一颗求道之心,来洞察社会运转的规律,走出自己的“道”。~精?武?小¨税~旺? ?埂/薪+蕞¢全′
“老师,我明白了!我的心中也会有一把尺子,用这把尺子来衡量我该做的,与不该做的。我会继承您求道的原则,继续往前走的!”
“嗯。好!”
茅屋之中,师徒两人相对而坐,脸上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屋外的晚霞渐渐垂落,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己吾县的原野。而在十几里外,一处隐蔽的荒村小庙中,正升着一团篝火,烤着肉香的田鼠,煮着谷香的粟米粥。
一个魁梧高大的汉子,正蹲在篝火前,闷头看着火堆不说话。一把粗重的步戟放在他身后,和两把环首刀摆在一起。与他那异常壮实的身材相比,无论是篝火、步戟还是环首刀,都小了一圈,变得有些玲珑了起来。而在这雄壮汉子旁边,一个粗壮的老妇人,正戴着一条黄巾,一脸急色,喋喋说个不停。老妇人的声音又急又响,像是打鼓一样,让这汉子神色变幻、坐立难安。
“虎儿!阿母不是说你,你还犹豫个啥啊?!大贤良师是何等的地位,又是何等的仙师人物?那己吾县中的大户王氏、刘氏、李氏,平日里头昂的和彩毛公鸡一样,可见到了大贤良师,一个个就变成了乖顺的母鸡,拼命往仙师身边凑啊!”
“娘可是仔细打听了!别说这些县中大户,就连那什么县令大官、郡守大官,也得把大贤良师供起来,当成活神仙一样呢!”
“能遇到这样的仙师人物,是何等的福气?更何况,仙师待人又好,是个宽和慈悲的性子,比你之前投奔的那什么豪侠刘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仙师亲自前来,又是给村里乡亲发符水、发粮食,又是举行祭礼、发了符咒。他那么尊贵的身份,还亲自为你那死鬼老爹举行祭礼,化解凶气怨气,法事一办就是三天!那种排场、那种体面,就连县中的大户都比不了!这又是何等的恩德?”
典大娘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震得典韦眉头紧皱。他闷不吭声,侧过身来,背对着老娘。可典大娘却不饶他,又绕到他前面,继续劝道。
“大贤良师对我们典家有恩呐!他行这一场法事,又说与你有感应,那就是有提携你的意思啊!总不能,是为了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妇吧?仙师可是说了,你是应着天上的凶神,自带着凶性凶气,妨碍生前死后,折损阴德寿数的!只有跟在仙师后面,求道修行,那才能化解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被老娘念的头疼,典韦又侧过了身,闷出半句话来。
“娘!别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让我再想想。”
“想想想!想个屁的想!你个虎头的浑儿,不就是还舍不得你那刘氏大哥,舍不得你那什么兄弟义气?!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浑儿?看得还没我一个老妇清楚!”
听到典韦的推辞,典大娘当场就怒了。她虎目一瞪,对周围看戏的几个典韦伴当,怒声吼道。
“还有你们几个,笑什么笑?都是一群浑儿!和你们虎子哥一起犯了事,上了官府的通缉榜文,连脸都不敢在县里露。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却尽做一群藏头藏尾的老鼠,连家里的农活都干不了!看你们跟的什么游侠大哥?还游侠?到处蹭吃蹭喝,游你阿母的侠!”
“”
被典大娘劈头盖脸一顿骂,几个典韦的伴当顿时也麻了。关键说的还是事实,几人耷拉着脑袋,一时都笑不出来了。而教训完几人后,典大娘又绕到典韦面前,又急又气的劝道。
“虎儿!娘都是为了你着想!你这样犯了事,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家里的农活还得娘和你媳妇干,你总不能东躲西藏一辈子吧?你看你跟的那什么豪侠刘氏!你为他冒了死力,杀了他对头,帮他抢了东边郡城的生意,可结果呢?你这豪侠大哥顿顿喝酒吃肉,连马车都坐上了,还要花钱买什么里长!而你也上了,上了官府的通缉名册!”
“你这刘氏大哥只顾自己,就给家里送了些粮食财物,可半点都没提给你消罪的事啊!娘这把岁数了,见了那么多人,眼睛又不瞎!他心里什么想法,娘还看不出来吗?不就是想让你保持着通缉凶贼的身份,把你当成恐吓别人的招牌,给他自己抬点铺路吗?!”
“娘,我心里清楚。投了大贤良师,就是为太平道当刀的。”
篝火前的典韦闷了半天,又闷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