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果腹,易子而食,却根本无法求活。这是上下失德、天下承罪之象!故而贫道说,‘苍天已死’!这不是还未发生的预言,而是天下都能看到的世道。”
听了这番话,陈王刘宠的脸上变了又变,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镇定。而很快,那些复杂的情绪,都变成了不愿承认的愤怒,让他厉声驳斥。
“你这老道,尽是胡说!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饥寒倒毙?你看我陈国境内,小民冻饿而死的,少之又少!官府从无救济?孤去年才开了仓,救济了陈国百姓!.”
听到这,大贤良师点了点头。+b¢o+o_k′z¨u¢n¨._c+o?m~他看着神色激动的陈王,竟然行了一礼,认可道。
“陈王有德,贫道代陈国百姓谢过!若是天下郡国,都能像陈国一样,那苍天确实未死,火德依然可兴只是可惜!可惜啊!”
“你!.”
看着这低头行礼的老道,陈王一时无言,就像每一拳,都打在了软绵绵的麻布上。他捏了捏手中的弓,冷声道。
“你这老道,倒是能说!可我大汉法度,又岂容你一个道人肆意评说?这天下事,就不能乱说!”
闻言,大贤良师捋了捋短髯,在陈王锐利的眼神中,在数十名陈国骑兵的注视下,笑着道。
“陈王殿下,贫道观你有天子气,为天意所钟!”
“啊?!”
陈王刘宠脸色瞬间变幻。这一刻,他心中波涛起伏,既有激动,又有震惊,还有一丝自信的恍然大悟!他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老道,脸上满是严厉,唯有嘴角微动。然而,下一刻,他却听这老道笑着反问。
“陈王殿下,贫道刚才的话,是乱说吗?您愿意相信吗?”
陈王刘宠再次哑然。他心里虽然愿意相信,自己有天子气。但在这种场合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最后,他只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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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这老道,只会假借天意,惑动人心!”
听到此话,大贤良师摇了摇头,正色道。
“殿下,您高看贫道了!天下人心所向,非贫道之力能惑动,而是世道天象,所映照人间的显化!诸多世家大族、高门贤士,其实自有论断。他们只是假借贫道的名头,说他们自己想说的话而已!至于普通小民,根本没有信与不信的机会,他们单是求活就已经耗尽了力气。是这世道,在逼着他们生死挣扎!”
“朝廷衮衮诸公,比贫道有才有贤、有德有望者,不知有多少!可朝廷依然在西园卖官,在各地收钱脱罪。天意大势如泥沙般滚滚而下,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引动,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能乱、能治的!从最上的朝堂,到最下的县乡,从最高的九五之位,到最卑的县中小吏,到处都是私心贪婪。所行上背天心,所行下害民生,苍天若是未死,又如何会有如今的局面呢?.”
说到这,大贤良师顿了顿,声音低了许多。他眼神深邃,看着陈王变化的脸庞,轻声开口,只能被周围寥寥数人听到。
“黄天所鉴!在贫道看来,这些当政的诸公,不缺才学,只是公心太少,私心太重。就连那九五之位,也是一样!以天意民心来看,这却不如陈王您了。故而,贫道说,‘陈王有天子气’,并非信口胡言,而是发自真心”
“.”
听着大贤良师的话语,陈王刘宠脸上神色数变。尤其是最后一句“陈王有天子气”,让他忍不住向前半步,像是听到了什么绕梁不绝的绝世乐曲。而等他回过神来,之前的满脸怒气,已经消失不见。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要继续追问。但最后,他只是吐出一口长气,低声回道。
“你这老道,不可信!.顶着诺大的名头,也不知是真有望气的本领,还是只会假言惑人?”
“殿下,天下之位,天意所钟,是有德者居之。前秦虽强,视民如草,天下皆叛,失德而亡。项王虽勇,战无不胜,但杀戮太甚,亦是失德而亡。而高祖出身虽微,却与民约法三章,有德而登九五这是天数所在,绝非虚言。”
大贤良师目光诚恳,看着陈王刘宠的眼睛,又行了一礼,郑重建言道。
“殿下的天子气,来于殿下对陈国的治理,来于殿下救民的德行。去年旱灾大疫,陈国能开仓放粮,让百姓熬过春荒。今年眼看着又是大旱,甚至贫道夜观天象,明年也是大旱还请殿下早做准备,积蓄粮食。在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