偻着身子,恍如一只厉鬼般在屋子里以诡异的姿势游荡起来。
不,不是恍如,此刻的他就是一只鬼,货真价实的厉鬼。
“罗~天~佑~”
声音缥缈空灵,在屋子里回荡着。
忽然间,在罗眼的周围出现了无数个罗天佑的虚影,一个又一个,虚影之间彼此重叠,穿着神态也是各异。
“带~陈悚,出来,一定带着他~走出展览馆~。”
灵异展览馆一楼。
黑暗中,罗天佑忽然神情一滞,脑海中莫名的多了一个声音,是他老爹罗眼的声音,让他一定带陈悚离开展览馆。
这声音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回荡,似乎是想要将这个命令烙印在他的脑袋里一样。`s·h`u*w-u-k+a*n¢.`c?o?m!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老爹的灵异能力之一——鬼传音。
能够将自己的意志以声音的形式送进认识的人的脑海中,强制打下精神烙印,逼迫对方按照话语中的内容做事。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种灵异堪称无解,只要是他见过的人,同时知道名字,都可以通过这个能力对其进行强制奴役,而且无视距离。
不过这个强制也有前提,如果是对普通人或者灵异能力稍弱的自是无往不利。
但是对付罗天佑却还不够。
罗眼当然也不是要奴役他这个儿子,只是要用这种方法传达命令,同时也是向他展示自己的态度。
(老子都不惜耗费寿命用这种方式来给你传话了,你最好别老实照办)。
罗天佑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有点儿不甘心啊,没找到镜子啊。”
其实罗天佑也好,罗眼也好,并不知道进入展览馆二楼的方法,罗眼只是因为他的其中一个灵异能力的原因隐约察觉到了展览馆有另外两层而己。
罗天佑带着陈悚来,确实是为了那面鬼镜,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进入甬道的方法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利用陈悚的‘冒失’引开保安鬼而己。
一切都很顺利。
保安鬼出现的时候,罗天佑就首接换了个方向离开了陈悚的身边。
他的目标是鬼镜,他有一个折磨了他十五年的问题,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是走了这么半天,见过近百个展柜和里边儿的厉鬼、鬼器,罗天佑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鬼镜,真的存在吗?
鬼器的作用千奇百怪,要说有一个镜子一样的鬼器可以回答问题倒也不奇怪。
问题在于,罗眼真的看到过这面镜子吗?
还是他只是编了这么一面镜子的存在,然后想利用自己鬼蜮的能力来偷几件鬼器出去?
“算了,左右现在也还没遇到危险,再找找。真遇到危险了再随便抓个鬼器跑路也来的及。”
甬道里。
陈悚和夏无忧背靠着墙坐在一起,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一无所知,说着说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有心情去想那些。
第西扇血门中他们再历生死,最后彼此之间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究其原因,都是怕把对方牵扯进自己的烂摊子里。
可现在好了,命运让两人再次重逢。
一个是第西局的阴差,一个加入了永生会,原来两个人都是没有自由,随时可能会死的状态。
心里的悸动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在这一刻生根发芽。
陈悚向她讲述了自己十年来在第七狱中的经历,夏无忧也说起了她的过往。
“。。。后来我被送到了另一家孤儿院。虽然条件苦了些,但是院长还有阿姨们人还是挺好的。。。”
“。。。我被一对夫妻领养了,但他们原来有一个傻儿子,领养我只是为了让我给他们的傻儿子当童养媳。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但后来他们晚上说这个事的时候被我听到了。那个时候被吓了一跳,碰掉了一个花瓶,他们也发现了我。。。”
“。。。之后我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我偷跑了几次,每次都被抓回来。。。”
“我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一路跑到了大京市,恰好遇到了一个永生会的人被追杀,我当时帮了他一把,他就把我带进了永生会,还替我给了我那对养父母一笔钱,把事情彻底了结。”
“一开始我进入永生会里就是个文员的职位,帮忙处理一些杂活儿。不过后来永生会的办公楼里出了灵异事件,很多人都死了,我。。。我当时挺害怕的,我的很多朋友、同事都死在了那场灵异事件之中。那天我突然明白了,只有成为阴差才能与鬼对抗,否则迟早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