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欲的他无法理解这个少女为何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更不明白她为何要对一个明显危险的陌生人如此耐心。
接下来的日子,云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去村里帮王婶打扫院子,换来两个热乎乎的馒头,一个留给“月”,一个自己吃。
中午去李叔家帮忙晒谷子,傍晚给张婆婆读信,老人家眼睛不好,而云栖是村里少数识字的。
苍穹冷眼旁观这一切。他恢复得很快,第三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云栖的茅屋简陋得可怜:一张木板床,一个小炉灶,墙角堆着村民给的旧衣物。
唯一像样的家具是一把摇摇欲坠的椅子,云栖总是让给他坐。
“你不怕我?”第五天傍晚,苍穹突然开口。夕阳透过茅屋的缝隙,在他银发上洒下碎金般的光点。
正在生火做饭的云栖转过头,脸上的疤痕在火光中显得更加狰狞,但她的眼睛却带着笑意:“怕什么?”
“我不是普通人。”苍穹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小团幽黑色的火焰。
云栖眨了眨眼,却没有露出他预期的恐惧表情。“我知道啊,”她平静地说: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但受伤的人就是受伤的人,跟是不是普通有什么关系?”
苍穹怔住了。万年来,多少人对他恐惧憎恶,却从未有人如此...平常地对待他。
“你的伤好些了吗?”云栖搅动着锅里的野菜粥,那是她今天的晚餐。
苍穹没有回答。他走到屋外,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的村落。
夕阳下,炊烟袅袅,孩童嬉闹的声音隐约可闻。
这些平凡到极点的景象,不知为何让他胸腔中那个空洞的地方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