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轻点悬浮在半空中的三界地图,归渊的位置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诸位,”她的声音如清泉击石,“唯今之计,唯有先去赤瞳深渊解救幽荧,再去灼日神宫拯救羲和。以上古神之力彻底打开归渊的封印,方能净化其中怨气。·x`i¨a?o*s¨h,u.o¢y+e¢.~c-o-www. ”
北翼微微颔首,银蓝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泛起涟漪般的光泽。
“圣女所言极是。但据我族古籍记载,灼日神宫由北冥镇守,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墨离轻叩扶手,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更棘手的是,一旦惊动北冥,苍煜必会知晓。届时魔气滔天,三界又将陷入浩劫。”
大殿陷入沉默,只听得见角落青铜香炉中香灰坠落的细微声响。南宫依轻咬下唇,突然眼睛一亮:
“有没有办法既能救出羲和,又不惊动北冥?若能先净化归渊怨气,昆仑灵脉复苏,至少能削弱苍煜的魔气!”
花琼楼把玩着手中的玉骨折扇,突然“啪”地一声合上。“除非——用傀儡幻术。”
他环视众人,“寻常幻术逃不过北冥法眼,但傀儡幻术以巫蛊为基,能完美复刻受术者气息。只是...”
“只是什么?”南宫依追问道。
“此术凶险。”花琼楼神色凝重,“母蛊与子蛊必须分离,且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限。
若子蛊不能按时回归母蛊...”他顿了顿,“种蛊之人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鬼御风己大步出列,黑色劲装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形。
“陛下,臣请命!”他的声音低沉坚定,如同他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玄铁重剑。
南宫依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鬼御风抬头,目光如炬。他生得剑眉星目,右颊一道浅疤非但不显狰狞,反添几分坚毅。
此刻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却柔和下来,藏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深情。
“臣愿为三界赴汤蹈火。”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臣在战乱中失去所有至亲,只愿天下孩童不再如臣一般...与所爱天人永隔。请陛下成全。”
说罢,他单膝跪地,铠甲与青石板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南宫依望着他挺首的背影,喉头微动,终是点了点头。
花琼楼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开启时,两只晶莹如玉的蛊虫正相互缠绕,一青一红,宛如阴阳双鱼。
母蛊留在此处,子蛊需种入体内。”他郑重地将红色蛊虫递给鬼御风,“记住,半个时辰。”
墨离突然起身,玄袍翻飞如夜鸦展翅。“我与鬼御风同往。”他转向南宫依,眼中满是关切,“你连日操劳,不如...”
南宫依掩唇轻咳,苍白的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墨离立刻上前,修长的手指轻拍她的后背,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两人目光相接,南宫依眼中柔情似水,墨离则满是疼惜。
这一幕落在鬼御风眼中,他猛地别过脸去,下颌线条绷得死紧。
他早知南宫依与墨离日渐暗生的情愫,却仍控制不住胸腔里那股尖锐的刺痛。
爱意如野草在他心底疯长,又被他自己亲手连根拔起,他曾想过一争,可如何争得过天命?
“阿姐,你歇息吧。”一首沉默的南宫洛突然开口,清亮的嗓音打破了大殿里微妙的气氛,“赤瞳深渊我自己去。”
鲛人王北翼抚掌笑道:“圣女放心,本王会派精锐护送南宫公子,保她毫发无损。”他腕间鳞片随着动作闪烁,如深海中的星光。
南宫依终于展颜:“那便有劳鲛人王了。”她转向众人,袖袍一挥,“明日辰时,分头行动。愿诸天神佛庇佑我等。”
众人散去后,鬼御风独自站在殿外的白玉栏杆前。
夜风拂过他束起的长发,远处昆仑山脉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
他摩挲着怀中的子蛊,想起南宫依咳嗽时颤抖的肩膀,想起她看向墨离时的眼神。
“值得。”他对着虚空轻声道,不知是 说给谁听…
初冬的夜风掠过庭院,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石桌上温着一壶青梅酒,白雾袅袅升起,在月光下如同一条柔软的纱带。
枯黄的梧桐叶偶尔飘落,擦着石凳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汐月支着下巴,第三十七次叹气。她身上披着的斗篷滑落半边,露出里面绣着龙纹的锦袍,那是新帝的朝服,此刻却被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