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
到市里医院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来查床的医生刚走,宋云来去给迟东临打水去了。
见他们过来,迟东临忙笑着开口:“妹妹也来了?哟,还给我带好吃的啦?快拿过来,正好饿了。”
秦绥绥笑着把手里的保温盒和一个大牛皮袋子递过去:“炖了点猪蹄汤,对伤口好。还有我自己在家包的包子。”
迟东临听闻眼睛都亮了:“快快快,快拿来,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饿死我了!”
迟东临接过牛皮袋,拿起包子就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妹妹手艺真不错,这包子皮薄馅儿大还爆汁,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做的都好吃!”
秦绥绥汗颜,这肯定是夸张了,她的厨艺,有一大部分是小溪水加持的缘故。
不过郝可没有来给他送饭吗?看他这样子,确实是饿狠了。这么想着,她也这么问了出来。
迟东临一怔,眼神明显暗淡了一瞬。
“郝可还不知道呢!”打水回来的宋云来替他回答了。
他提着一壶水进来,跟秦绥绥打招呼:“妹妹来啦?哇!有大肉包!”他快速放下水壶,跟迟东临“抢饭”去了。
一边抢嘴里还一边吐槽:“不知道这二愣子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受伤了也不告诉她,她好歹也是你合法的妻子,你受伤住院了告诉她一声是应该的,她也能照顾照顾你。”
迟东临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包子,就是不答话。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东临哥,你介不介意,我给你把把脉?”还是秦绥绥打破了沉默,也说出了此次过来的目的。
“介意啥,肯定不介意啊,妹妹的医术我还信不过吗?随便把。”说着就把两只手的包子放到一个手里,空出的手伸向秦绥绥。
裴九砚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丢了张手帕过去:“把你的猪蹄擦一擦,油得都能炒盘菜了。”
迟东临嘴里塞满了包子,嘴里含糊道:“都是自己人,讲究啥啊。”但还是乖乖地拿过掉落在病床上的手帕,把手囫囵擦了擦。
秦绥绥失笑,他们三兄弟的关系,确实很好。从前家里好的时候,她也有许多好朋友、好姐妹,可惜家中一朝败落,所谓的朋友全都不见了。唯有几个真心不变的,也都响应政策下乡去了,失去了联系。
所以她其实非常羡慕裴九砚他们的友情,只希望他们的关系,不会因为郝可而破裂。
秦绥绥脑子里想着事,手下的动作也没停,细细把脉一番,脸色越来越沉。
看着她的脸色,原本调笑打闹的三兄弟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向秦绥绥,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秦绥绥再三确定,才皱着眉头松开了手。
“妹妹,你怎么这个表情?东临这傻小子不是受伤了吗?难道还得了什么绝症?”宋云来的嘴一向把不住门。
迟东临抓起病床上的枕头就丢了过去:“滚你丫的,你丫才得了绝症!妹妹,你快跟他说说,哥好着呢!”他嘴里这么说着,但脸上的神情却出卖了他。
裴九砚也皱着眉:“媳妇儿,咋回事,你慢慢说。”
秦绥绥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口,把病房门关上,才回到床边,小声开口:“你们认识文廉吗?”
“文廉?是不是三年前还是几年前退的那个?算起来还是咱们的师兄呢,妹妹你咋认识他的?”
裴九砚知道秦绥绥给文廉治疔的事情,他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你是说,东临跟文廉中了一样的毒?”
“你说什么?东临中毒了?”
“你说什么?我中毒了?”
宋云来和迟东临的声音同时响起,但却都机警地压低了声音。刚才秦绥绥刻意去关了门,就说明这事儿不能声张。
秦绥绥点点头,把文廉中毒的情形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一席话说完,裴九砚和迟东临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宋云来大惊小怪:“啥玩意儿?中了这毒生不出孩子?还会全身溃烂流脓而死?这是什么恶心的毒?这路数,怎么跟小日子”
“东临哥,东临哥,呜呜呜,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