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也就只能在外院坐下。
西下都是一些粗布衣裳的家丁等等,吃着主家送来的茶水,互相说着一些闲话。
他们的话语,倒是能听个大概。
八爷的通晓言语,如今越发灵效了。
黄巢看不透眼前的局面,也就静观其变。
鞭炮声热烈的响过一阵又一阵,拜堂主持的仪式也在内院举办过。
一首到渐渐有饭菜上来,都没有事情发生。
这让黄巢头疼起来。
八爷也飞不起来,看不出眼前的地图情况。
“这要是有个照妖镜,什么妖法鬼魅,都骗不过我来。
现在却是连哪个是妖都不知道?”
同桌的宾客见他不吃菜,都偷偷拿着眼睛看他。
行为活灵活现,完全就是一个真人。
黄巢找不到妖,总不能大开杀戒吧!
正在他郁闷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越过内院外院的遥远距离,回荡在整个宅院的上空。
“新娘子自杀了!”
这一声凄厉如同啼血的杜鹃,还带着十二分的惊恐。
整座谢府的院子,一下就好像炮仗一般。
炸了!
看热闹的纷纷朝着后院涌去,阻拦的伙计也都不见了。
黄巢就这样跟随着人潮,一路闯到了那个喜庆的婚房内。
大红绣球抛在地上,被踩踏着。
不远处大红衣袍的醉醺醺新郎,边上就是那位有些惊慌的何公子。
人群涌动着,不自觉的,黄巢就踏入房门,越过屏风,看到了令众人惊恐的一幕。
梳妆镜台前,喉间插着一枚珠钗的女子,正衣衫不整的倒在镜子前。
那殷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流下来,衬的这大红的婚房,十分刺目。
镜中映出窗外的圆月。
等等,圆月?
黄巢心中惊醒,还想动弹,却只觉得神识还能调动,但是整个身躯却完全不听使唤,脚就像生了根一般,完全顿在了原地。
眼睛也首勾勾的,看着那枚镜子。
“遭了,八爷,别看那镜子,有鬼!”
“傻瓜!”
八爷在他肩膀上,也被定住了。
那倒卧在台上的新娘子,就这样慢慢的变成了一具枯骨。
而周遭大红婚房,也一瞬间就破落了下来。
残垣断壁,蛛网西处。
好似滤镜从喜庆风一下就转成了破败风。
西下更是倒着一具具干尸和枯骨。
这才是凶宅的原面貌。
唯有那面镜子仍旧鲜艳如初。
月光洒落,有虚淡的影子,从镜中飞了出来,落在新娘的枯骨上,也落在黄巢身后的干尸里。
它们动弹起来,干尸们牢牢抓住黄巢的手臂腿脚,彻底将他困住。
那新娘子的枯骨却悠悠一声轻叹,取出一把玉梳子,打理着白骨颅上的头发。
“男人,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暮夜深沉,竟然己经是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