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苏七夜已立在镇武司遗址前。!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断壁残垣间,“镇武司”三个鎏金大字的匾额斜斜挂在焦黑的梁柱上,被夜风卷来的枯叶在青石板缝隙间打着旋儿。他伸手抚过匾额上斑驳的刀痕,指腹触到某处凹陷——那是父亲苏明远临终前留下的血指印。
“苏公子!”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花无痕提着裙裾跑来,鬓角沾着晨露,“通宝堂的人在城西码头集结,装船的木箱都印着骷髅标记。”
苏七夜瞳孔微缩。血刀门覆灭后,通宝堂表面上偃旗息鼓,暗里却动作不断。他转身望向空荡荡的演武场,昔日三百名镇武司弟子列队操练的景象与眼前荒芜重叠,忽然想起风无痕书信中未写完的话——“血刀老祖背后的势力,是...”
“传我的令。”他握紧腰间惊风剑,“让听风楼弟子分三队,一队监视码头,一队排查通宝堂在洛阳的产业,剩下的人...”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细微震动。
花无痕脸色骤变:“是机关兽!”
轰鸣声自地底传来,三块青石板轰然炸裂,三只浑身覆满青铜甲胄的巨狼破土而出。兽瞳中幽蓝的磷火明灭,钢尾横扫间,半堵残墙轰然倒塌。苏七夜足尖点地跃上断壁,视网膜网格飞速扫描——狼腹关节处刻着细密符文,正是二十年前镇武司失窃的机关术图谱上的标记。¢看\书·君^ ?首+发^
“分头破阵!”他扬手甩出三枚银针,精准刺入最前方机关狼的“承泣穴”。银针触及符文的瞬间迸发火花,机关狼却只是微微卡顿,转头喷出炽热火球。苏七夜旋身避开,余光瞥见花无痕正以听风楼“清音步”游走,金铃丝线缠住机关狼后腿关节。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自半空掠过。苏七夜视网膜网格骤然报警,本能地挥剑格挡。“当啷”一声,一柄玄铁重剑与惊风剑相撞,震得他虎口发麻。抬眼望去,持剑者身披绣着铜钱纹的黑袍,青铜面具上的饕餮纹泛着冷光。
“通宝堂护法?”苏七夜剑指微颤。此人招式刚猛霸道,却在剑招转换间暗藏柔劲,分明是融合了镇武司“慢道”与“快剑”的路数。
黑袍人不答,重剑舞出漫天剑影,每一道剑气都精准封锁苏七夜的退路。机关狼趁机扑来,利爪在他肩头撕开半尺长的伤口。血腥味弥漫的刹那,苏七夜突然回想起萧绝教他的破招之法——“真正的破绽,往往藏在最凌厉的攻势里”。
他弃守上盘,以“慢道”心法卸去重剑力道,同时屈指弹向机关狼下颌的“廉泉穴”。符文阵泛起刺目红光,机关狼轰然倒地,而黑袍人的剑尖已抵住他咽喉。
“交出密档。”黑袍人声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否则这些人都得死。”话音未落,数十名通宝堂杀手自废墟暗处现身,手中弩箭对准花无痕及刚赶来的听风楼弟子。′p,a¨o¨p^a?o¨z*w~w_.-c/o,m+
苏七夜瞥见花无痕腰间露出的半截书信——那是风无痕最后的遗愿。他突然笑了,笑声惊飞檐下寒鸦:“你以为用这些人威胁我,就能得逞?”视网膜网格突然捕捉到黑袍人面具边缘细微的颤动,像是某种机关开合的前兆。
千钧一发之际,苏七夜突然将怀中密档匣子抛向空中。黑袍人下意识抬剑去接,苏七夜趁机欺身上前,双指如电般点向对方“膻中穴”。面具下传来闷哼,黑袍人踉跄后退,面具边缘裂开缝隙,露出半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赫然与血刀老祖如出一辙!
“你是血刀老祖的孪生兄弟?”苏七夜剑眉紧锁。记忆中镇武司卷宗记载,血刀门初代门主曾育有双生子,其中一人失踪多年。
黑袍人抹去嘴角血迹,突然发出刺耳长笑。地面再次震动,又有五只机关兽破土而出。苏七夜视网膜网格疯狂报警,显示周围已形成三才锁魂阵。花无痕的金铃声急切响起:“苏公子,东南角有暗门!”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铁链声破空而来。九骷链如灵蛇般缠住机关兽脖颈,萧绝浑身浴血的身影从废墟中冲出:“小崽子,愣着干什么!”老人的声音虚弱却带着狠劲,精钢滚珠的右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苏七夜心中一震。他分明看着萧绝与血刀老祖同归于尽,此刻却...来不及细想,他挥剑斩向阵法核心的符文柱。惊风剑与青铜柱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满地枯叶。黑袍人趁机操控机关兽发动总攻,火焰与剑气交织间,苏七夜突然听见地底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整座废墟开始塌陷。苏七夜被气浪掀飞,恍惚间看见黑袍人跃入暗门,萧绝的九骷链缠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