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
“樱花...”他喃喃道。突然,帆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几个钢瓶的反光。
几乎同时,哨塔上的探照灯扫过来,陈大河急忙伏低。
“六个人目标太大!”刀锋清点着缴获的武器,“我和一排长继续侦查,你们带情报回去。”
黎明前,他们摸到了郑州外围的乱葬岗。新坟上的土还是湿的,有些尸体根本没埋,只是用草席裹着。
刀锋翻开一具,死者的脸呈诡异的粉红色,嘴角凝固着黑色血块。“糜烂性毒剂。”刀锋的声音冰冷的道:“鬼子在试验新武器。”
陈大河胃里翻涌。他想起妹妹被吊死时涨紫的脸,那种无力感再次袭来。但这次不同,他手中有枪,心中有火。
他们跟着铁路支线潜入货运站。日军哨兵在月台上来回走动,不远处停着三节闷罐车厢,周围戒备森严。
刀锋指指水塔,陈大河会意,借着晨雾的掩护爬了上去。通过狙击镜,他看见车厢门缝里渗出淡淡的黄绿色雾气。穿防化服的日本兵正在检查钢瓶,瓶身上漆着樱花图案。更令人心惊的是,几个中国苦力被绑在柱子上,面部己经溃烂……
“活体实验。”陈大河默数着,“二十西个钢瓶...”突然镜片反光一闪。他本能地偏头,子弹擦着耳朵打在铁架上。
哨塔上的机枪随即开火,水塔顿时千疮百孔。刀锋的狙击枪响了,机枪手栽倒下来。
他们顺着水管滑下,钻进下水道。背后传来日语喊叫声和军犬狂吠。
恶臭的污水没到胸口。陈大河摸到个硬物,捞起来看是个工牌,“郑州兵工厂!李德昌”。他突然明白那些毒气钢瓶的来源……鬼子占领了兵工厂,改装我们的军工设备生产毒气!
前方出现光亮。他们爬出排水口,却发现置身于某个仓库内部。成堆的木箱印着“医用酒精”的字样,但撬开一看,全是6mm钢瓶。墙上的生产记录表显示,这里每天能灌装三百枚毒气弹。
刀锋迅速记录。陈大河则发现了一张运输清单:明日发往洛阳,收货人签名栏是个“枭”字。
仓库大门突然打开。他们闪到货堆后,看见白崇义……或者说山本一郎!带着几个军官走进来。这个叛徒此刻穿着日军中佐制服,正用流利的日语介绍生产情况。
“洛阳守军没有防毒经验......”白崇义的声音带着笑意道:“杨刚的特战队不足为虑,他们甚至分不清芥子气和路易氏剂的区别......”
陈大河握枪的手在发抖。这个畜生不仅背叛了国家,还要用毒气屠杀同胞。
刀锋按住他的手腕,轻轻摇头。
军官们离开后,他们从通风管爬出。刀锋指向西边道:“那是发电厂,炸了它整个厂区都会停电。”
“然后呢?”
“然后我们给樱花换个绽放的地方!”刀锋的笑容让陈大河想起杨刚布置训练场时的神情。
他们在废料堆找到了雷管和炸药。黄昏时分,当发电机组轰鸣声达到顶峰时,刀锋引爆了变电箱。整个厂区瞬间陷入黑暗,应急灯像鬼火般陆续亮起。
趁着混乱,他们溜回仓库。陈大河用刺刀撬开通风管道,将炸药固定在承重柱上。刀锋则调整了明天那批货物的标签,把“发往洛阳”改成“前线试用”!
警报声此起彼伏。他们混在逃跑的苦力群中冲出大门,背后传来连续的爆炸声。仓库屋顶被掀开,火光中,几个钢瓶炸上了天,释放出诡异的彩色烟雾...日军士兵尖叫着西散奔逃,有人己经抓挠着喉咙倒下。
陈大河和刀锋立即跳上运煤车,在追兵的子弹中逃离厂区。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而郑州城上空,一朵朵“樱花”正妖艳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