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人呢？”

“按老规矩办了，”刀锋比了个手势。“他发出的最后一封电报是报告我军全力备战，固守郑州。”

“很好。”杨刚点头，“让军统知道我们在认真防守，他们才会放心。”

两人沿着城墙继续巡视。走到一处拐角，杨刚突然停下：“这里视野最好，安排两挺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

“明白。”刀锋记下位置，“师座，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让周旅长停在黑熊岭？那里距离郑州还有五十里...”

杨刚望向黑暗中的远方道：“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日军若来攻郑州，必倾尽全力。届时周志明的部队就是插入他们后背的一把尖刀。”

刀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记住，”杨刚的声音低沉，“真正的杀招往往藏在敌人看不见的地方。”

一阵夜风吹过，城头的旗帜猎猎作响。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道雪亮的探照灯光柱突然刺破夜空，像柄武士刀划过郑州城头，在杨刚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日军侦察机。”杨刚眯起眼睛，抬手遮住刺目的光斑，“看来他们连夜里都要来确认猎物的位置。”

光柱扫过城墙时，他看见刀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驳壳枪。探照灯最终停在东门雷区上空，将新翻的泥土照得惨白。

杨刚嘴角扯出冷笑：“让他们看。等坦克碾过时，这些埋在地下的铁蒺藜会告诉他们什么叫真正的光明...”

巡视完最后一段城墙，杨刚看了看怀表——己是深夜十一点。他婉拒了卫兵的护送，独自走向城中的师部大院。

月光如水，照在他疲惫却依然挺拔的身影上。推开小院的木门，一缕昏黄的灯光从窗缝透出。杨刚冷峻的面容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知道，无论多晚，总有个人在等他。

轻轻推开门，屋内暖意扑面而来。林悦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听到声响立即抬头，眼中的担忧瞬间化作欣喜道：“回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杨刚心头一热。他反手锁上门，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妻子搂入怀中。林悦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沁入心脾，杨刚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些天的疲惫都呼出去。

“这么晚还不睡？”杨刚的声音低沉温柔，与白日在军中判若两人。

林悦仰起脸，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眉间的皱纹：“等你。这些天你都没好好休息。”她的指尖轻轻描绘着他脸上的轮廓，最后停在那道疤痕上，“今天又没按时吃饭是不是？”

杨刚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夫人教训的是。”他故意用胡茬蹭她柔软的掌心，惹得林悦轻笑着缩手。

“别闹，我给你热了汤。”林悦转身要去厨房，却被杨刚从背后抱住。他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包裹，下巴抵在她肩头。

“让我抱会儿。”杨刚的声音闷闷的，“就一会儿。”

林悦不再挣扎，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她能感受到丈夫身上传来的热度，也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下隐藏的疲惫。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

许久，杨刚突然将林悦转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炽热，带着战场上积累的暴烈和思念。林悦先是惊讶，随即热烈回应，手指插入他短硬的发间。

“刚...”她在换气的间隙轻唤他的名字，声音微微发抖。

杨刚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内室。林悦的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她在乱世中最安心的声音。

床榻上，杨刚小心翼翼地解开妻子的衣扣，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物。当林悦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下显露时，他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悦儿...”杨刚的吻落在她锁骨上，“这些天想死我了。”

林悦轻喘着解开他的军装扣子，当看到他身上新增的淤青时，心疼地皱眉：“你又受伤了。”

“小伤。”杨刚不以为意，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这里装着你，就什么都不怕。”

情话让林悦红了脸，她轻捶杨刚：“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

杨刚低笑着压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只对你一个人。”

烛火摇曳，映照着交缠的身影。窗外是战火纷飞的乱世，窗内是只属于他们的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