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粗暴的喝骂与砸门声,由远及近,一层一层地传来。¨x*s\c_m?s_w·.?c^o·m+
江远睁开双眼,黑暗中,他的眸子清亮得吓人。就在隔壁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的瞬间,他的窗外一道黑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钻了进来,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床铺底下。江远仿佛毫无所觉。“砰!”他房间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两名手持武器的士兵冲了进来,凶神恶煞地扫视着屋内。“起来!城卫军例行搜查!”江远慢悠悠地站起身,一副被吵醒后睡眼惺忪的模样,身上看不出半点武者的架势,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旅人。“这是……”他故作疑惑地问。为首的士兵懒得废话,提着刀就要往里闯,准备掀开被子检查。江远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同时将几枚亮晶晶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那士兵手掌一沉,低头瞥了一眼,原本不耐烦的脸上瞬间起了变化。是银币!“军爷,我这……正办着事呢,不方便。”江远压低了声音,朝床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语气里带着一丝男人都懂的请求。那士兵掂了掂手里的银币,脸上的凶横化作了然的坏笑。+3+5_k+a.n¨s+h+u-.′c′o!m¢他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借着门外透进来的火光,果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身形曼妙的女人,被子下曲线起伏,似乎还在沉睡。“城里出了个凶悍的逃犯,帝国高层下了死命令,派遣了强者封锁全城,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你小子倒是挺会享受。”士兵低声告诫了一句,挥了挥手,“快点完事,别给我惹麻烦!”说完,他便带着另一名同伴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脚步声迅速远去。整个旅店再次恢复了暂时的安静。江远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着。过了许久,他才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淡淡开口。“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床底下,那道黑影僵硬了片刻。随后,一个人影慢慢地、谨慎地从床下爬了出来,正是大厅里那个穿着黑色棉袄的家伙。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兜帽下的脸庞依旧隐藏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疑惑。“从一开始。”江远的声音很平淡。那人似乎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x^i!n·2+b_o!o,k\.*c*o/m_沉默在狭小的房间里蔓延,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片刻后,那人站直了身体,沙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谢谢。”这声感谢不带任何感情,仅仅是基于江远没有在城卫军面前揭穿他的事实。说完,他便干脆地转身,准备从原路离开,不愿再多停留一秒。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板时,身后传来江远悠悠的声音。“先前在旅店大厅里,那位暴毙的伯爵,是你杀的吧?”这句话不带任何质问的语气,更像是一种随口的确认。然而,那穿着黑色棉袄的身影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僵在了原地。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那人身上弥漫开来,远比凛冬帝国的深夜更加冻人。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兜帽的阴影之下,一双眸子像是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地锁定了江远。他本无意节外生枝,但秘密既然被窥破,便只有一种处理方式。那就是让知情者,永远闭嘴。“嗡!”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微的颤鸣。下一刹那,根本没有任何预兆,一道腥红如血的匹练划破了昏暗!那是一道快到极致的刀光,裹挟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杀伐之气,笔直地斩向江远的咽喉。出手的时机、角度、速度,都堪称完美,是暗杀之道多年的强者才能斩出的一击。然而,面对这足以瞬杀武宗武者的一刀,江远甚至连坐姿都没有改变。他的上半身只是向后微微一仰,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仿佛只是伸了个懒腰。那抹致命的红光,就以毫厘之差,贴着他的鼻尖险之又险地掠过。“嗤啦!”锋利的刀锋斩了个空,余势不减地劈在了江远身后的墙壁上,如同切豆腐一般,留下了一道深邃而平滑的斩痕。木屑与灰尘簌簌而下。江远重新坐直身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抬起眼帘,看着面前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