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呸!做梦!”
易中海越想越气,将烟锅在桌角磕得梆梆响。
旁边的里屋传来壹大妈被吵醒后的嘟囔:
“死老头子,大半夜不睡觉,抽什么疯呢?”
易中海压低声音,对着里屋没好气地说道:
“睡你的!妇道人家懂什么!”
壹大妈沉默了片刻,似乎也知道他气不顺,叹了口气,劝道:
“行了,为个小辈,值当生这么大气吗?”
“柱子那孩子,我看也是被逼急了。”
“再说,贾家那老婆子,嘴确实太碎,东旭那孩子下手也没轻没重。”
易中海冷哼一声:
“逼急了?我看他是胆子肥了!”
“贾家是有错,但他何雨柱就能下那么狠的手?还当众打长辈的脸?”
“这是没把院里的规矩放在眼里!没把我这个一大爷放在眼里!”
听着老伴还在为傻柱辩解,易中海心里更不痛快了。
但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神更加冰冷。
今天这口气,他咽不下!
何雨柱,你给我等着!
这事没完!
总要找个机会,让你知道知道,这西合院里,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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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贾家。
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酒味。
贾张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不敢大声,怕牵动脸上的伤。
她的脸颊高高肿起,比白天看着更吓人了,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裂开了口子,说话都漏风。
贾东旭则靠在床头,胸口缠着布条,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何雨柱那一拳,力道太重,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呼吸一下都扯着疼。
秦淮茹端着一碗药酒,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往贾东旭的胸口涂抹。
她的动作己经很轻了,但贾东旭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嘶——!你个丧门星!会不会轻点!”
贾东旭猛地抬手,反手一个耳光就抽在了秦淮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血丝。
她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不敢哭出声。
在这个家里,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贾东旭打完人,似乎还不解气,喘着粗气骂道:
“废物!连擦个药都不会!”
“都是你!要不是你没用,我至于被傻柱那个混蛋打成这样吗!”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承受着丈夫的怒火,心中一片冰凉。
贾东旭骂了几句,又开始喊疼,然后不耐烦地对贾张氏说:
“妈!给我一块钱!”
“何雨柱不是赔了两块吗?给我一块,明儿让淮茹去买点肉回来!”
“我这伤,得好好补补!”
贾张氏一听要钱,眼睛立马瞪圆了,也顾不上脸疼了,尖声道:
“肉什么肉!那两块钱是给你看伤买药的,买什么肉!”
“家里哪还有闲钱!”
贾东旭不乐意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不管!我就要吃肉!不然这伤怎么好得快!”
“傻柱那两块钱,看伤能用多少?剩下一块多呢!”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看向低眉顺眼的秦淮茹,计上心来: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
“淮茹!”
她颐指气使地命令道:
“明儿你回趟娘家,让你妈给抓只老母鸡来!给你男人好好补补!”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愤怒。
回娘家抓鸡?
亏她说得出口!
如今农村都搞生产合作社了,土地、牲口都归集体,谁家还敢私自养鸡养鸭?
就算有,那也是偷偷摸摸藏着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随便给她?
这老虔婆,分明就是舍不得那一块钱,想让她回娘家打秋风!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悔恨涌上心头。
秦淮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她想起自己当初不顾父母反对,铁了心要嫁给城里有工作的贾东旭,以为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
可结果呢?
摊上这么一个尖酸刻薄、蛮不讲理的恶婆婆,还有一个好吃懒做、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就对自己拳脚相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