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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不再是模糊的投影,而是实实在在的、带着幽冥界冰冷死寂气息的实体。
数量之多,遮天蔽日,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翻滚咆哮的黑色潮水。
这潮水带着对生者世界最原始的、刻骨铭心的憎恨与杀戮欲望,瞬间泼洒向玄虚界的每一个角落——
高山之巅、深海之渊、繁华都城、偏僻村落……无所不至、
这些降临的幽冥之物,其形态光怪陆离,匪夷所思,每一只都在挑战着生灵认知的极限:
形如被风干千年的尸骸的枯槁老妪,皮肤紧贴骨骼,布满裂纹。
怀中紧抱着一个污秽不堪、针脚歪斜的染血布偶。
它并非行走,而是如同瞬移般在阴影中闪烁,发出“咯咯咯”的尖锐怪笑。
那笑声并非单纯的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的诅咒,听到笑声的低阶修士和凡人,瞬间精神错乱,或自相残杀,或疯狂地撕扯自己的皮肉,仿佛要将体内的“虫子”挖出来。
一颗直径数丈、布满粘稠血丝和黄绿色脓液的巨大眼球,悬浮于半空,缓缓转动。
浑浊的瞳孔深处,映照出下方生灵内心最深的恐惧。
它滴落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具有恐怖的腐蚀性,无论是坚硬的岩石、精钢打造的兵器,还是修士的护体灵光,沾之即冒起青烟,迅速消融瓦解。
被其凝视的生灵,会感到生命力飞速流逝,血肉枯萎。
一团扭曲不定、并非实体的边缘模糊的影蚀之魇。
它无声无息,能瞬间融入任何物体的影子中。
一旦被其侵入影子,生灵便会感到一股冰冷的死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影子会开始“活”过来,扭曲、拉伸,试图挣脱本体。
被侵蚀者轻则神魂受创,行动迟缓,重则会被自己的影子彻底吞噬、同化,成为新的影魇。
穿着破烂古袍、脖颈处切口平滑的无头尸身,手持一把巨大无比、锈迹斑斑的黑色剪刀。
它步履蹒跚,却带着诡异的节奏。
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变得脆弱不堪。
剪刀开合间,无声无息,但无论是参天古木、坚固城墙,还是修士匆忙祭出的防御法器,乃至……空间本身,都会被“剪”出一道道平滑的黑色裂痕。′m¨z!j+g?y¢n′y,.?c*o′m`
裂痕中渗出幽冥气息,久久不散。凡是被其“剪”中的生灵,肢体瞬间分离,断口处光滑如镜,毫无鲜血流出,仿佛生机在瞬间被彻底“剪断”。
一个如同被水浸泡后高度腐烂膨胀的婴儿形体,皮肤青紫溃烂,流淌着脓血。
它悬浮在空中,发出刺耳到能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的尖锐啼哭。
这哭声并非物理声波,而是一种针对生命本源的精神污染。
听到哭声的生灵,无论凡人还是修士,都会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绝望与悲伤,道心不稳者瞬间崩溃,灵力失控,神魂被哭声牵引着,如同飞蛾扑火般涌向腐婴,被其贪婪地吸食殆尽。
还有无形无质,如同一片移动的、颜色略深的噬灵雾瘴。
它们悄无声息地弥漫,能轻易穿透低阶的防御法术和护体罡气。
一旦被其沾染,修士会惊恐地发现,自己苦修得来的灵力,乃至更本源的神魂之力,都在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缓慢而坚定地抽离、吞噬。
如同跗骨之蛆,极难驱除,最终将宿主吸成空壳,留下一具形貌枯槁、眼窝深陷的干尸。
凡人沾染则瞬间血肉枯竭,化为飞灰。
关键是它们的攻击方式诡谲莫测,远超常理:
物理攻击对许多幽冥生物完全无效,法术灵光打上去,如同穿过幻影,或是被其扭曲的规则直接偏转、反弹,甚至反噬施法者自身。
它们甚至没有要害的概念,即便被轰碎半边身子,剩下的部分依然能发动攻击。
最令人绝望的,是它们那近乎“不死”的特性。
即便修士耗费巨大代价,集合数人之力,甚至动用压箱底的法宝、符箓,将一只厉鬼的形体彻底打散、轰成漫天灰败雾气。
然而,那些逸散的雾气并不会消失,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周围环境中缓慢地蠕动、汇聚,吸收着空间中弥漫的死气与生灵陨落后的怨念。
只需片刻,甚至更短的时间,在灰雾的翻滚中,一只形态可能略有变化、但气息同样凶厉的幽冥之物便会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