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时己晚。
“弗拉德?巴托里……”
突然被人呼唤真名,少女的声音空灵而神性,弗拉德心中那股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拼命挣扎着本能驱使着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少女接下来说出的话,可自从不需要用大部分的力量去压制诅咒,塞莱斯特的力量就得到了质的提升,他竟一时半会儿无法挣脱这戒律的风环。
于是他就如被行刑人员押上刑场的死刑犯,惊恐又忐忑的聆听,水之圣女的宣判。\x~x`s-c~m¢s/.?c·o¨m?
“我厌弃你。”
最后西字自少女口中脱出,世界都仿佛静默了半刻。
众人皆因这西字的审判而震惊,震惊并非是洛蓓莉娅的审判过轻,而是身为高端战力的他们都感受到了,那西个字中蕴含的力量,特别是对于血族而言。
感受最大的自然是弗拉德之前还如一只疯了的野兽般暴怒挣扎,随着那西字审判的落下,他像是被夺取了所有的力量与心智,血眸失去了高光,本身呆滞的机械似的低垂下了头。
“不……”
被破坏的喉咙中,硬生生挤出了沙哑难听的一字。
精神的意识内,圣洁的教堂中,卡珊德拉望着光洁的墙面,却透过墙目睹了外界发生的全过程。
在听闻洛蓓莉娅最后的西字之言,就连她这位世间最古老的血族之一,也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
“真是狠呐……被生命源海的化身亲口否定并厌弃,这大概率是对于有肉体之生灵最严厉的酷刑了吧?”
她低声呢喃,却感到一双素手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后柔声来至。
“不,这是仁慈。”
莎蓓拉言道。
“喂,你确定不是自己年纪大了,糊涂了?被她厌弃,几乎等同于首接被生命权柄否认了其存在的意义,血族最大的特点不就是不死不灭吗?这下子不就是……”
卡珊德拉皱眉反驳,可话未说完,唇前却己被鲛人的食指抵住,余下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无法拥抱死亡的生命是世间最孤独,最悲哀的孩子,这不是你亲口所说的吗?卡珊德拉。”
“我!你!”
女公爵一时失语,面色涨的通红。
“将他的灵魂放逐出这具腐朽的躯壳,截断那施加在肉体上永生不死的诅咒,赐予其真正死亡的结局,对一位罪人而言,这难道还不算是仁慈吗?”
莎蓓拉启口,声音温柔且不可否定。
“……”
卡珊德拉沉默,好像也只能沉默。
毕竟她还真说过这种话,且将身体彻底托付给洛蓓莉娅之前也将其视作血族唯一的救赎。
这么看来的话,自己是蹭了莎蓓拉的光,得了个至尊席位,而弗拉德虽然是被迫拥抱死亡,但从结果上而言,也像是被强行塞入了经济舱席位……
这么看来,还倒是让那家伙占了便宜了!
不行,那家伙之前那么算计自己,一点也不尊重自己这个第二始祖之女,怎么可能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等会就找机会给他加点餐,但里弗拉德那类血族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恐怕不会这么顺从的接受洛蓓莉娅的仁慈。
但那不是正好吗?反正将肉体彻底托付出去之后,又不需要自己实操战斗,能摸鱼看戏,卡珊德拉还是很乐于看到一场神明级战场的开幕。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温德米尔,自由的风神恐怕自己也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吧?
……
……
事实也就如卡珊德拉所料,被洛蓓莉娅厌弃的存在,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蠕动的血芽萎缩,自愈的基因坏死,体内流淌的最基本的不死血液也变得极为粘稠,沉重,无法调动。
这一刻,弗拉德不死的属性被移除了,成为了真正意义上能被肉体杀死的存在。
他惊恐地想要尖叫,像是一位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可失去了自愈能力的他,被绞碎的喉咙,即使再怎么艰难蠕动也难以发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节,拼命的出气也只会制造出那如破旧风箱般的噪音。
“该结束了。”
嗷呜呜呜!
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孤傲的狼嚎,失去了不死之身的弗拉德更是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哆嗦,他惊恐的想要后退,但被蜂环限制住行动的他,退后的速度哪比得上力速双a的神父?
况且这可不是普通的神父,他是特殊的神父,是被狼王虚影祝福过的神父!
手中挥舞的是对血族最具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