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我们兄弟的容身之处!大不了,以后浪迹天涯,再也不回这狗屁京城了!”
他看着林旭,言辞恳切。
“旭哥儿,算我求你了,别再犯傻了,跟我们走!”
然而,林旭只是缓缓地,却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走。”
他看着头顶那一方狭小的,透不进半点光亮的天窗,眼神空洞而悲凉。
“这天下之大,又能逃到哪里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吗?”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自嘲地笑了。
“死就死了吧。”
“我杀了董术,一命换一命,不算亏。”
他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那是一种彻底放弃了生念的绝望。
“你……”
王安还想再劝,一颗心急得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可就在这时。
囚室幽深的通道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兵甲叶片碰撞的铿锵之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那声音,整齐划一,带着一股铁血肃杀之气,绝非他们这十几个人的队伍所能发出。
王安脸色骤变。
不好,是禁军!
然而,还没等他下令撤退。
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如同炸雷一般,从通道入口处滚滚而来,震得整个地牢嗡嗡作响。
“够了!”
这声音,雄浑,威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怒火与权威。
听到这个声音,前一刻还天不怕地不怕,敢扬言要刺杀皇子的王安,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那是一种比见到齐洛武还要深刻的恐惧。
是他爹,镇西将军王翎。
所有人转过头去。
只见幽暗的甬道中,火把的光芒被一道魁梧的身影彻底遮蔽。
王翎龙行虎步,身披玄铁山文甲,腰悬镇西龙雀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甲叶碰撞,铿锵作响,带着一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瞬间冲散了囚室中所有的戾气与杀意。
他的身后,跟着一队同样披甲执锐的亲兵,个个眼神锐利,气息沉凝,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卒。
而在队伍的另一侧,是十数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
为首之人,面容冷峻,眼神如鹰,正是大周锦衣卫最高统帅,秦录。